,剑眉蹙起,“难怪...”
余舒听见他低语,却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景尘也从草地上站起来,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心念起伏,有所预感,下一刻,竟是转身往林子里走。
“诶?你去哪?”
“你回去吧。”
余舒看他说走就走,愣了下,便抬腿追上去,跟在他身后,碎碎念道: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把那石头弄丢的,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不见的,明明前几天还带在身上的,说不见就不见了......”
正在语无伦次地嘀咕着,景尘一个回身,余舒赶紧刹住脚,抬起头,就见景尘面色冷淡道:
“你回去吧,别再来找我。”
说罢脚步一转,就要走离,抬腿却被人从后头揪住了袖子,他扯了两下,没扯回来。
余舒低着头,死死拽着他衣袖,就不松手,她会到河边来,不是漫无目的乱走,她知道在这时候,她需要人帮忙,要筹钱救赵慧,不是她一个人逞强好胜就能够的。
她其实是有法子弄到那笔钱的,可是她一个人不行,她需要景尘的帮忙,而且她现在只能找到他帮忙。
景尘无奈回头,看着余舒低头露出的黑脑袋,似能察觉她心意,沉声道:
“小鱼,我帮不了你。”
“你能。”余舒闷声道,要是她知道弄丢了那块石头景尘会翻脸,一定把那块小石子压箱子藏起来,绝对不拿出来玩。
景尘摇摇头,他是不能帮她,当日对岸一见的机缘早结,再多牵扯,反会害她,亦误他道心。
“你能。”
“......”
“你能!”
余舒使劲拽了一下手中质料柔软的袖子,逼迫景尘低头,抬头死死盯着他,眼里没有求人帮忙的软弱,倒满是让人心颤的狠劲儿。
然景尘目光清明如一,不为所动,而心中所想,却不足道。
看着这样清明的目光,余舒头顶上就好像有一盆冷水泼下来,渐渐冷静了。
“抱歉,”余舒手指一松,那柔软的料子滑脱了手,她烦躁地抓抓头发,为刚才的失态道歉后,冲景尘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我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依旧是每次同他道别时说的话,却没得到同样的回应。
景尘静静看着她背影走远,转身向林子里走去,下到桥头,目光不经意掠过衣袖,看到上头一处线纹,手指一抚,却是缝补的痕迹,粗糙磨手。
道心一动,默念了几句静心诀,却不能平复,他眼中闪过懊恼,拉展了衣袖,足尖一转,踩过桥头,向着河对岸掠去,几个眨眼便追上了前面人影――
“小鱼,等等。”
* * *
城东最大的赌处,当要数万象街上的“宝仁大赌坊”,一日里骰子牌九赌个来回,出入流水账便是成千上百两,据说,这赌坊背后头做东的,是城里的孔刘纪三家之一,但具体是哪家,却无人说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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