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薛文哲被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围着,席间喝多了酒,头晕眼花,挥挥手让他们不要吵,大着舌头道:“都散了吧,早些回家去,嗝。”
见他们出来,门前立马来了几辆马车,坐车的坐车,走路的走路,人都散了,剩下纪珠,担心地看着扶着柱子站立的薛文哲,道:
“怎么没人来接你啊,要不坐我的车先走吧?”
“不用,”薛文哲摆摆手,眼睛已经花了,眯着眼睛瞅着纪珠的两个脑袋,“舅舅就在附近吃酒,说过来接我,你自己先回去,不用、不用送我。”
赶车的人催了一声,纪珠无奈,不情愿地丢下他上了车离开。
余舒把那薛少爷抱着柱子乱蹭的醉相,和私塾里趾高气昂的样子一比较,觉得好玩,就多看了几眼,余光一闪,隔壁桌吃馄饨的客人起了身,大步走向了对面酒楼。
她看着那个瘦高个儿的男人走向了薛文哲,她视线被挡了一下,不知他和薛文哲说了什么,再看时,薛文哲已被那人小心搀扶着,往这边走过来。
“唔...”
“少爷这边走,当心绊倒。”
这两人打赵大姐的小摊边上经过,直接走进了后头幽暗的小巷子里。余舒头没转,只是目光跟着这两人直到他们背影消失,才皱了眉头,直觉有些不对劲。
听余小修说,薛文哲是刘家的表少爷,父亲在京城是高官,为了学易,寄住在刘家,这堂堂一个少爷,从长门铺到城东走路要大半个时辰吧,怎么连个接人的马车都没有,那纪珠一个妾出的小姐都有马车接送呢。
好奇怪。
“两碗云吞,慢用。”赵姐端了满满两只大碗搁在桌上,一滴汤水都没洒,碗里飘着香,比正常的分量要多少两三只。
余舒回过神,正要道一声谢,就听“叮咣”一声,余小修手里的铜板丢了空,蹦到了地上,咕噜咕噜朝后面滚去。
“诶,”余小修低叫一声,站起来去追,一眨眼就跑进了巷子里。
余舒愣了下神,笑了笑低下头,拿起来勺子,低头先吹吹喝了两口汤,抬眼瞅着巷子,耳边隐约传来一声细小的破音,莫名地心中一慌,放下了勺子,站起来就冲进了巷子里。
“小修?”
她低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她直觉到不妙,贴着墙往前快跑了十几步,猛然看见前面隐约几道人影,眯着眼睛使劲儿看了,不远处昏暗的灯火下,那个瘦高个儿,肩膀上扛着一个人,手臂下夹着一个人,正在和另外一个人低声说话。
“到手了,怎么还多一个?”
“被看见了,一起带走吧,是个男孩儿,留着说不定有用。”
“嘘,好像有人过来了。”
汗毛唰地倒立起来,余舒第一时间就想要大喊出声,这里是长门铺街,人来人往,喊出来才是眼下最安全的做法,可事实上她刚刚张开嘴巴,就被人从后头一掌劈晕了过去。
“你们两个,做事太不小心。”
“冯哥,我们――”
“噤声,车上再说,把这个小子一起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