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十一 血月烽火(上)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明日就离开这是非之地。”他拍了拍楚涛的肩,递上一张羊皮纸:“涛儿,这张图替我收好。”

    “为什么要绕开天越门呢?”

    父亲没有多解释,只一笑:“将来我们还会再来。”

    但是这一句“将来”,楚涛足足等了十二年。他只记得当晚鬼哭狼嚎般的风穿林而过,来来回回地,撞击着浓雾围成的墙,却撞不出冰窖一样冷的这方密林。他接过父亲递来的酒袋,往嘴里倒了一大口。浓烈的酒意烧灼着他的喉咙、胸膛,要把他的灵魂抽干似的。父亲慈祥的大笑里,他行至溪边――只为洗个脸,让自己清醒。没有月,没有星光,本该明澈的溪水也映不出黑暗中的凶险,扑面的凛冽。冰冷的水几乎冻僵他的手,他的意识,他的心。父亲就在他的身后,一直在那里。他什么也没听到,只在转过头的刹那,瞥见一丝寒光――一根极细的钢丝紧紧缠住了父亲的脖子!他的父亲当年是何等高手,只瞪着惊恐的眼睛,无助地向前伸着胳膊,似乎想要警告他危险的临近。一袭白衣立在父亲的身后,看不清脸,却能看见那双因拼尽全力而发抖的手勒着钢丝,在父亲的脖子上刻下黑色的血痕……他只记得自己怒火中烧举剑杀过去。

    仿佛做了一场噩梦,醒来时已经躺在营地的中央,额角还凝结着斑斑血迹,汪鸿和大家关切地围着他。他问父亲怎么了,没人回答他。于是他看到了角落里脸上蒙着白布的尸首。没人发现白衣人的踪影,连脚印也没有,凶器更无从寻找。就连楚原随身带着的逐羽短剑也不见了踪影。

    汪鸿告诉他,从那一刻起,如果他不挑起担子,那么父亲的冤屈就永远也不能洗刷了。于是他甚至来不及哭一场,就对叔伯们下了第一道令:火速回庄,再议发丧,一致宣称楚原暴病而亡,即便是对庄中人也不得提起。“不议复仇,是谓不孝!”众人的一片呼声下,他立下誓言:“不报此仇,死不罢休!”

    正是从那一日起,逐羽剑派内多了一条严苛的禁酒令――谁若敢在执行任务之时或之前沾了酒,一律杖刑、误事者驱逐。起初也有不以为意者,但当真正尝到了几乎能取人性命的棍棒之苦,才知楚涛是动真格的痛恨酒。于是人人对此望而生畏,再不敢越雷池――除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酒疯子。

    然而逐羽短剑的丢失更是个可怕的打击。此剑素来是逐羽剑派掌门权力的象征,此剑缺失,掀起门派内部山风海雨般的动荡。十四岁的他究竟如何一天天熬过来的,他从不去回忆。所有扛得起的和扛不起的如果他不去扛,就会瞬间崩塌。而今,逐羽剑派的地位已经无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