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记得你之前应该说过有同学在疗养院工作这件事吧!”承美有些急促,又有些失礼的继续说道。
“你,知道她那里一个月大概是多少钱吗?”因为紧张得要命,承美那张冷却的脸颊骤然炙热起来,甚至她说一个字口里的沫沫就吐一次,就像水缸里的金鱼那样。
“她那个嘛,在当年听着好像就已经很贵了,具体我没有问过。要不我等下问问看吧,不过…”、“承美你是有这方面的需要了吗?”
一阵奇妙而玄秘的静默后,一团秘密的空气开始萦绕在两个女人的周围。煜祺两眼直视前方,无声无息,却又嘴唇微张。承美的脸还是和前日一样,面无表情的像张扑克,而且还是端庄的Q牌。
“不,不是,是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找我帮忙,因为我早先跟她说过这件事,所以她就想托你多打听一下,顺便还想问问这种地方都是很贵的吗?”
承美脸上挂着笑容,心中却紧张得仿佛揣了一只兔子般忐忑不安。她慢慢靠近着,一双眼睛分秒不让的偷偷观察起煜祺的表情。只见煜祺的眼睛紧闭,只长刷似的睫毛,细细又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不便宜是肯定的,那样的场所估计也都差不多吧。” 煜祺两眼虚空的望着承美,嘴里咬着笔,慢条斯理的道。
“她之前总是跟我念叨说,好些个老人都是子女一起凑钱送过去的,而且想尽孝道mo
ey怎么也得管够啊!艾希,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乱糟糟的!”煜祺忘了顾虑承美的情绪,特别是话的最后居然有丝唐突的抱怨了起来。
“那个承美,承美,嫂子!”
承美低着头,脸黑黑沉沉,表情阴郁,牙齿磨合得就像要把什么东西撕成碎片一样,总之,把这些特征拼在一起着实让人心惊。
“嫂子,你刚刚有认真听我说话吗?”
煜祺长长的吁了口气,然后腾出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就把瘦巴巴的承美紧紧环住。
“不好意思,我刚刚是有点走神了。”承美缓缓开口道。
“真是走神,不是因为什么别的?!” 煜祺不怎么礼貌的将承美拖到自己鼻尖上,眼睛里里外外、从头到脚的将承美搜索了一遍又一遍,承美对她无礼的巡视倒也不以为意,依旧默默的微笑着。
“姐妹,你的脸好像是纯素颜啊,怪不得从你进门开始,我就觉得你气色很不好啊!”
承美徒劳的微笑着,也徒劳的逃避着煜祺不断深入的目光。
“你这样下去在单位还能得到异性同事或者客户的另眼相看吗?”
听完煜祺的话,承美心中猛然一震,畏惧心顿起。然后她开始小心翼翼的鄙视着煜祺,浑身充满了忧患。
“而且类似于办公室、按摩房里的感情就像燃烧的烈火一样,要是出彩的话说不定也…”
承美的白眼令人窒息发怵,煜祺粗手粗脚的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又使劲的扯着棒球衫的两条带子往上拽。
“我刚刚的玩笑好像开过头了,真是对不起啊。”煜祺慌忙吐着舌头道。
银色的发丝在漆黑一片的发顶中央闪耀着冼炼的光泽,不多又不少的皱纹十分工整的分摊在承美的鼻梁、眼角还是面颊上,默默中透着一股沧桑的韵味,特别是在承美心不在焉的望向窗外时,她浑身散发着温和又不失肃穆的感觉。
“好啦!我今天就学到这里算了,嫂子等下要不要我陪你走回单位啊。”
“放心吧,我是不会跟你哥打小报告的,但那种话小姑子以后不要再说了。”
“哦!我知道了。”
承美的喉咙缓缓发动了,真是好危险啊!对于煜祺来说刚刚过去的一分钟,仿佛是穿着溜冰鞋在凸凹不平的冰场上滑冰一样惊惧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