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行就是一乐,谁不知道那人是你的人马?“到底还是急躁了些,做臣子的不揣摩圣意,这官如何做得长久?”申时行给了对手一个评价。
这一点小小的喜悦,远不能让申时行得意忘形,反而让他更加的警觉起来。天子的举动毫无疑问的表明天子对自己是有意见的,至少是不那么满意的,虽然王赐爵遭到了间接的打击,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有上位的机会。近来的诸多大事,虽然天子都采纳了自己的意见,但是他还是明白的觉察到了天子的犹豫,仍在犹豫由谁出任首辅。意思到这一点,申时行在万历面前表现得更加的“温柔”,甚少质疑反驳万历的计划,只是遵照办理。大赦天下如此,开制科如此。熟读史书的他明白,明白什么是为臣之道。说到地,自己不是张居正,十多岁的少年天子也不同于二十岁的青年天子。
“老爷,到了。”轿子落了下来。
申时行步出轿子,正一正帽子,整一整朝服,摸摸袖子中的奏章,然后才步入宫门。有雾的清晨,朝露点上朝衣,此时的申时行很有几分古大臣的风采。他来到文渊阁,稍休息一下,会齐了同僚,踏着钟鼓声,齐齐进入早朝所在的文华殿。让申时行感觉到欣慰的是万历的勤政,大臣和内阁的折子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批阅并给出指示,从不缺席各种礼仪活动,早朝也绝少缺席。虽然早朝更多时候仅仅是一种仪式,可天子能从深宫中出来,接见大臣。使君臣不至于隔绝,总是可喜的事。
与此同时,万历表现出来的控制欲也让申时行担心,青年天子似乎越来越喜欢集中权力。现在,张居正时期的大权独揽已经不可想象,本应当属于内阁的权力也遭遇了天子的干涉和收回。比如上次北征,天子就绕过了内阁,连兵部尚书方逢时都被隐瞒。实在令人尴尬。
想到此,他不禁回看了方逢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