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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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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我知。”张居正连连说道。听李幼孜说道徐阶,张居正心就一痛,身前身后事,千秋万古名。“奈何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张居正的反应都在李幼孜意料之中,他眉头一皱,正色道:“人言不足畏。叔大为托孤大臣,内阁首相,当以天下为重!如果斤斤计较于个人名节,士论风评,而置国家大事不顾,何以面对天下苍生,何以见先帝!”

    张居正见他突然慷慨激昂,用大义来责备自己,先是惊讶,继而释然。拱手道:“居正谢过。后事,就麻烦幼孜兄了。”

    李幼孜道:“不需要叔大多言,义河明白。明日我就联络内外大臣,上书请皇上慰留叔大,制造舆论。然后叔大推辞几番后接受慰留,当无意外。”这些小手段司空见惯,但是要玩的漂亮,不给人留下把柄,还是瞒困难的。他已经有了几个人选,既不是属于张居正一派的,也不是清流,由他们出面比自己出面好得多。只是他心中也还有一层顾虑,犹豫一下,说道:“叔大兄,这事情还得皇帝陛下点头,那么宫中得意思呢?”

    “太后那边应该没有问题,至于冯保嘛,想必也不会为难。”张居正道,他和宫中关系一向密切,有相当的信心。

    略一沉吟,觉察有异,立马反问道:“难道有什么传言么?”

    李幼孜道:“也没什么。”

    “幼孜兄,你有何必瞒我。”

    “我怎么会隐瞒你?真的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冯保弄权,借机排挤你。”

    既然如此,张居正也只得罢了。不过他从李幼孜的神色中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看来应该让锦衣卫加倍努力了。

    回到灵堂,白森森的一片,蜡烛灯昏。夜风吹进,引得纸幡丝丝乱响。看着父亲的牌位,想起少年之时,真是恍如天涯啊。

    见父亲最后一面是嘉靖三十七年,至今已经十九年了。

    十九年。

    自己从翰林院编修变成了首相,而父亲却故去了。

    一滴泪水缓缓流下。

    十九年的日月,三千里的距离。

    很多事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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