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也不像扫荡。
黑暗中,十数只大明战船停泊在黑漆漆的洋面上,只有号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标示出彼此的位置。
校尉官林世勋亲自登上了瞭望台,向东南方向瞭望。
林世勋今年三十又三,福建人,参加了朝鲜之战,在海上击杀了日军大名伊达政宗。战争结束后,由“威远”舰舰长升任左翼校尉,署理近二十条战船,座舰也由“威远”舰改成了“致远”舰,超过八百料的大型战船。
黑暗连着黑暗,林世勋一无所获,下了瞭望台,对观测兵说道:“留心观察,一有情况立即报告。”
“是的,将军。”小个子圆脸观测兵立正行礼,大声说道。
刚有资格被称呼为将军的林世勋笑笑回了一个军礼,快步步入船舱。船舱中正坐一人,紫膛方脸,目光锐利,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正是北洋水师提督周云轩。
“还没有消息么?”
“是的,军门。”林世勋小心答道,虽然两人年岁相近,但地位和资历却不能同日而语,周云轩有讲武堂和羽林卫两大身份,职掌一方水师,岂是林世勋能比较的。
“位置是这里么?黑夜之中会不会偏离了航道?”
“这条航路是早已经走熟了的。末将遣人观察了星像和水文,还派出了小船靠近海岸,一一验证无误。会不会是对方有事耽误了?”
“他们要掩人耳目,自然要麻烦些。再等等吧。”
“是的,军门。”
枯坐半晌,林世勋问道:“军门,我军与毛利氏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向来没有特别隐蔽过,为何这一次要如此小心?南边与长宗我部的谈判不是在堂堂正正的进行么?那丰臣秀吉也无可奈何啊?”
周云轩自饮了一杯酒,笑道:“兵法诡诈,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毛利氏和长宗我部情况迥异,岂可一概论之?”
“愿军门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