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浑身的桎梏却陡然一松,压在身上的灵力消失,他脱力地仰倒在地,急不可耐地喘着粗气,泪水大滴滚落。
他微微颤抖,白色的衣摆拂过他的手腕,柳叙白从他身边走过,面色愈发苍白,立在他和师兄身前。
舒浓饶有兴致地抬眼, 苍生殿里的炙热瞬间消失殆尽, 不少人平复着呼吸,瞬间长松了一口气,继续一杯接一杯水地灌。
不知哪位法修掐了诀,凉爽的微风吹拂,像是带来生机的春风,拂面而过,叫所有人都下意识舒服地眯了眯眼,只觉得自己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
走出来的柳叙白的状态却不好,主要表现为他不仅要受热气炙烤,还得和心魔抗争。
他也入了幻境,以晏长安的视角看完舒浓的一生,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她跳进锻剑池后凄厉的求救声。
心魔肆意侵扰他的识海,可惜他思绪复杂难梳理,她的求救声一遍遍在脑袋里回响,压制六百年的愧疚与求而不得的执念蜂拥而至,他一时无力压制心魔的生长,痛苦地弯下腰去。
他探入他的识海,肆意查看着那些他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嘲笑他无法展现于人前的苦难。
他骤然抬眼,走下台阶,一撩衣摆,佝偻着地跪了下去。
眉心魔气乍现,他近乎是疯魔般地去抓舒浓的裙摆,可她身上符文无数,他甫一触碰,手指便被炸得鲜血淋淋。
可疼痛似乎刺激了他什么,竟然叫他泛红的眼尾微微扬起,眼眸浮现几丝兴奋的笑意:“只要你解气,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像从前一般亲昵地唤着她的乳名:“岁岁,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舒浓静静瞧着他,像是在欣赏他如今这般狼狈模样。
“如今什么阻碍都没有了。”他痴痴地说,眉心的魔气愈发明显,“朝白死了,魔族也退回魔界了,天下太平,从前我们畅想过的,如今一一都可实现了,只要你原谅我。”
“只要你肯原谅我,怎样都可以。”他不顾她身上的符文,死死抓住她的裙摆,“便是死也可以——”
滚烫的泪水从柳叙白的眼眶里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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