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他手里的人生出执念,甚至因此有了心魔吗?凶手会年年为死在他手里的人招魂吗?”
她俯下身子,笑意淡去,直视他的双眸:“柳叙白,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你自己。你以为受心魔折磨,年年招一个绝对不会见你的人的魂魄,日日将自己沉浸在愧疚之中,便是赎罪便是道歉吗?你怎么有脸招我的魂啊?”
她站直身子,微微歪着脑袋笑了笑:“赎罪不是这么赎的,道歉也不是这么道的。”
她嗤笑一声,抱着手臂抬步就走了。
柳叙白此刻方如梦初醒,站起身来便要抓舒浓的衣摆:“别走!”
可惜一如既往,他依旧无法触碰到舒浓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舒浓穿过紧闭的房门,消失不见。
“舒浓!”
柳叙白只抓得一手的空气。
舒浓一走,整个房间的温度迅速下降,径直降回原本的温度,一热一冷,柳叙白满身狼狈,蓦然感到阵阵凉意,仿若大梦一场。
柳叙白狠狠闭了闭眼,重新落座,平复了情绪气息,才缓缓睁眼,妄图将这一场不切实际的梦甩出脑海。
可脑袋清明之后,他才陡然察觉,方才种种,根本就不是梦。
舒浓打碎的杯盏还在地上,她吃过一口便不要了的糕点掉在盘里,他汗湿的头发和衣裳,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柳叙白猛地起身,几步过去拉开大门。
屋外早已被黑暗笼罩,他往前走了几步路,正好撞见从远处过来的陆望壹。
陆望壹和秦唐一起吃了饭,顺便喝了一点小酒,踩着夜色慢悠悠地回来,才进了自己的山头不久,便直直撞见一身狼狈的师尊。
陆望壹当即吓得不该如何是好。
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模样的柳叙白,发丝凌乱,眼眶微红,脚下的步子也是乱的。
陆望壹心有好奇,却不敢多看一眼。
柳叙白主动到了他面前,声音微哑:“你方才进来,可看见有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