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报备的,晏长安是亲传弟子,传回来的消息直接越过执事堂,到了他师尊景鸿长老手中,巧的是,彼时他正与景鸿喝茶议事,正好将传讯符上的内容尽收眼底。
晏长安信上还说对方几乎未离开过梧桐山,想要带她先回宗门玩上一段时间,待过了天下宴再离开。
其间种种解释与安排,让景鸿那小老儿直呼铁树开花,还盼着晏长安和人家姑娘能成一段佳缘。
华丘笑了两声:“知恩图报是好事,你师尊应在问生殿为苏姑娘备了院子,这几日若无事,也可带苏姑娘下山转转,看一看世俗红尘。”
晏长安低声应好,华丘挥挥手,便将几人打发走了:“回去休息吧。”
大殿蓦然安静下来,华丘抚了抚专门留出的胡须,微微摇了摇头,转过身子与殿内另一名长老对视一眼,微不可闻地再叹了口气。
柳叙白一言不发,沉默起身,与殿内两位前辈拜了拜,顾自出了殿门。
华丘未加挽留,也未进行劝慰,他倒是看得开,之前叹气也叹的是柳叙白对往事的执着,甚至送走殿内另一位长老之后,他狠狠松了口气。
至少今年,不会再有人拿青光剑的事来烦他了。
沧元剑宗漫山遍野的花儿,除此之外,养在宗门内的小动物也不少,沧元花常开不败,吸引一两只猫儿在其间嬉戏打滚,或扑蝶玩,或用爪子碰碰花瓣,欲将其往嘴里喂。
晏长安与陆望壹分道扬镳,回自己院子里时,正好撞见实在无聊的舒浓与一只白猫玩耍。
她蹲在地上,将正扑蝴蝶的白猫捉在手里逗了逗,再放开时,那猫儿便要往她怀里扑。
晏长安听见她轻笑了两声,那白猫径直穿过她的身体,落在地上打了个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成功将舒浓再次逗笑。
晏长安眨了眨眼,她没有凝出实体,身影比之前淡了许多,一阵清风拂过,好似就要将她吹散了似的。
晏长安恍然意识到,她早已不是活生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