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暗想了一番,身份对换,倘若他们上去,若无准备,怕是也得死在这铁箭之下。
三人一死,第四个谁敢去救?
陈拙冷眸平静,见几人还不上前,他自己反倒走向那重伤未死之人。
那人挣扎起身还想逃,只是数支羽箭飞出,已钉其手足,转眼又扑倒了下去。
那一声声生不如死的惨叫听得剩下四人眼睛都红了,一个个面目扭曲,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陈拙。
陈拙无动于衷,走到那人面前,一条赤练蛇猝然自其领口蹿起,快如闪电,射了过来,只是蛇口甫一张开,一支羽箭已“嗖”的穿入蛇口,钉在了蛇头上。
“天残八废?浪费米饭!”
眼皮一耷拉,陈拙瞟了眼地上的独目汉子,又瞧瞧风雪中伫立的八人,足尖一戳,惨叫顿散。
他眸光闪烁,平静道:“给你们个机会,自缚双手,跟我回去,本捕能饶你们不死。”
事实上无须他动手这人也是必死无疑,左肩中箭,针透血肉,又离心脏近,撑不了几息。
但他这一出手,“天残八废”剩下的四个就和疯了一样,终于是扑过来了。
不止四个,还有另两位,应是时家兄弟,一瘦一胖,提刀握剑。
六道身影,来势极汹,仍是分散腾挪,在雪地上企图绕出个大圈,将陈拙包围。
另一头牵着两匹马,旁观细看的柳雁平亦是手心捏了一把汗,神情紧张,心绪紧绷。
陈拙眼神冷沉,已在飞身后撤;他脚下腾挪不似六人那般提纵飞掠、踏雪而行的轻功,而是如猿奔走,然速度亦是极快,双腿裤筒鼓荡膨胀,背后脊柱一起一伏,一步跨出人已在三两丈外。
见他这般,六人进势更急,眼看距离越拉越近,陈拙猝然蹲身回转,横弓开弦,四支箭矢再射而出。
有前车之鉴,六人哪敢招架,而是伏地急闪。
但他们能想到,陈拙又如何想不到,四箭轨迹当空急转,竟两两相撞,一左一右挑了二人在其面前炸开。
针雨罩下,那二人瞳孔俱是一颤,缩身就躲,但还是中招;各自闷哼一声,一人腿肚一麻,一人手臂一痛,纷纷毫不迟疑的点穴封毒,同时剜下块肉来,嘴里怨毒无比地嘶吼道:“别杀他,别杀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陈拙箭出即退,另外四人已趁机近身三四十步之距,眼中凶光大盛,狞笑更浓,杀机亦是泼天。
可眼瞅着越来越近,四人双眼猝然大张,勃然色变,但见他们面前的那道背影奔走间忽的伸手扯下身上外袍,振臂回抖,青衫飞卷急旋,竟从中抖出数十抹寒芒冷光,朝他们劈头盖脸的罩了过来。
却是数十柄柳叶飞刀。
“嗖嗖嗖……”
四人脸色顷刻煞白,腾空的腾空,伏地的伏地,辗转飞掠,想要避开。
“啊!”
当先一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死前急呼,人已仰天而倒,满脸插满了刀子,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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