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凝成的心气,以另一种方式传承下去。
既是要做,不妨想的大胆些,开宗立派算什么,乱世之下,王朝都难逃战祸,顷刻片灰不存;若说要达到何等境地,真要与谁比肩,哪怕与释、儒、道三教一争又何妨。
清末民初他受制于瓶颈,如今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或能从这偌大江湖层出不穷的奇功妙法中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就算这方天地走不出,那就下一世,下下世,世世无穷,见天地众生,与天下群雄争锋,终有功成一日。
一刹那,他好似也不排斥这方天地了,反而有些欣喜,有些期待,眼中眸光暴涨,印堂发亮,似有神华涌现,一闪而没。
三合楼上。
苏梦枕正领着自己新结识的两位弟兄登楼,楼上的狄飞惊早已等候多时。
这些年双方伱来我往,针锋相对,死了不知道多少弟兄,但从未分出过胜负,不是这边棋差一招,就是那边功败垂成,总能出现意外。
就好比如今的白愁飞和王小石,还有陈拙,若非这三人,金风细雨楼怕是昨夜就已不存在了。
如今不胜不负,难分胜负,只能是谈判。
“诸位恕罪,我颈骨不便,无法抬头,见谅!”
狄飞惊还是那副低着头的模样。
语气很柔和,带着歉然,柔和得就好像眼前三人不似昨夜还和他打死打活的敌手。
白愁飞一夜杀戮,志在扬名,眼下意气风发,更是成了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可看见狄飞惊,他却罕见的心生妒意。
这个人,俊秀潇洒,逸然出尘,骨子里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漠,实在是好看的叫人生妒。
但瞧着对方抬不起的脖颈,他又有些可惜,王小石则是叹息,悲哀。
这等人物,昨夜可是差点要了他们的命,不想有此折颈之厄。
苏梦枕还在咳嗽,也是觉得悲哀,谁都知道狄飞惊惊才绝艳,但折颈低首,气息难顺,武功怕也高不到哪去儿。
忽听狄飞惊说道:“还得再等等。”
苏梦枕一怔,眸光微凝,“等谁?”
狄飞惊低着头,似是个羞答答的姑娘,“苦水铺一役,还有一人出了手,眼下若无意外,他大抵也会来。”
王小石听的一喜,白愁飞深吸了一口气。
而苏梦枕瞟了眼窗外的塔湖倒影,飞檐崇脊,望着视野中气象万千的京华,不知不觉,又下起了微雨,细如丝发,淡如烟云。
“我知道,他去了神侯府!”
王小石笑的更开心了,白愁飞脸上已无表情,又像是松了口气。
狄飞惊问,“可惜么?”
苏梦枕眼神平静,“没什么好可惜的,人生机遇陆离,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但这不妨碍我和他成为朋友,乃至是成为生死相交的弟兄;若能得诸葛先生看重,或许比待在金风细雨楼更好,至少……咳咳……”
他又咳了两声,“至少,他救过我。”
狄飞惊沉吟不语。
楼外却见变动。
长街之上,雨氛稠密。
两方人马正彼此对峙。
楼上两雄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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