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扭头见二人挑了个角落里的僻静位置,又快步上去招呼。
徐三爷摆摆手,“你忙着吧,剩下的我自己来,这酒我得自己倒。”
那手艺人苦笑一声,他都已经用上了易容缩骨的手段,不想瞒过了那些差役,没瞒住这双浑浊的老眼。
手艺人正是陈拙。
他与方天是十月底动的身,日夜兼程,赶到津门已是十二月中旬,加上又在京城外谋划布置了一番,这才化作个手艺人入城。
“我没啥能耐,但眼力过人,您这双眼睛天底下独一号,见过便忘不了,哈哈。”
徐三爷边说边起身倒酒,嘴上小声笑着,神色恭恭敬敬。
“这杯咱一直想敬您,今儿全了我这念想。”
“何必这般,我就是个走江湖的手艺人。”
陈拙笑着端杯一饮。
茶馆里很是热闹,又赶上逢年过节,进进出出不少人。
谈笑过后,徐三爷感慨一叹,京城里的英雄豪侠,大小人物,如今逃的逃,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想要瞧见副熟面孔却是不易。
“那位爷过得可好?”
这是在问王五呢。
“嗯!”
陈拙说不来谎话,一低眼皮,含混应了一声。
一到津门他已问遍了各路弟兄,全无王五、程庭华他们的踪迹,此番若是大事一成,他少不得要去找一找,天涯海角也得找。
“那我便放心了。”
徐三爷脸上笑容更甚。
“那几位爷没在京城,您一人行事不容易,也没人顾着。要是不嫌弃,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招呼,只要开个腔,四九城里的弟兄都能过来。”
老人混迹了一辈子,一瞧眼前人这副打扮,已是心知又要干大事。
陈拙看着老人满眼希冀的期盼模样,给对方倒了杯酒,沉吟片刻,轻声道:“老爷子您别多想,我就是回来瞧瞧,再说您都一把岁数了,孙子都满地跑了吧,好好歇着,过几年兴许能四世同堂、五代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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