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洋毛子气的跳脚,嘴里嘶吼不停,咬牙切齿。
也在这时,林黑儿趁乱飞身一纵,从窗户跃出,揪住一面酒旗,想要借势掠上屋顶。
但甫一腾空,长街上陡然跟着惊起一连串枪响,火光明灭,枪声大作。
来不及反应,林黑儿顿觉手腕一痛,心中已是一惊。
别看武门里有诸般用刀耍剑的高手,这洋人的枪阵中也不乏用枪的高手,指哪打那,且还会审时度势,专挑避无可避的时机,只求一枪建功,专打要害。
先前便有一位擅使通臂拳的武门宿老,在腾挪辗转间被人一枪毙命。
五指一松,劲力一泄,林黑儿脸色顿变,身子已从半空坠下。
等她强稳重心落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数柄刺刀已是扎了过来。
这些洋人竟打算生擒她。
“休想!”
手中剑方一抬起,只挥出一般,林黑儿忽觉手脚齐齐传来钻心痛楚,竟是被数把刺刀钉在了身上。
一股巨大的力道推着她,直抵住墙,方才堪堪停下。
口中血水狂吐,林黑儿眼神绝望且又癫狂,正欲拼死挣扎,满是腥气的夜风里,忽听嗡鸣乍起,如飞蝗过境。
一抹凌冽刀光,宛如一轮冷月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刀影如惊雷掣电,一闪而逝,而后被一只大手在半空攥住。
下一秒,林黑儿只觉刺刀上传来的力道莫名一散,而她面前那一排举枪狞笑的洋毛子则是顿住了身形,表情也僵住了。
一缕细如发丝的血痕悄然在他们的脖颈上浮现,接着血水外溢,双肩夹着的脑袋跟着匪夷所思的滑落在地,一股股血水霎时自其腔喉中喷涌冲出,溅起丈许来高,死的好不干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林黑儿一愣,长街上又是一连串枪声,还有洋人癫狂发抖的咆哮,以及惨叫。
可很快,枪声没了,惨叫也没了。
一颗金发碧眼,戴着彩色高帽的人头骨碌碌从月影下滚出,瞧着脖颈断口似是被大力生生撕扯下来的,拖着一截脊骨,疼的面目都挤在了一起。
“伤的重不重?”
淡淡的声音响起,陈拙抖着刀上的血水,从阴影中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