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见过主人。”
诗山白啧啧称奇,他又尝试了几番,发现这内侍对他真的是言听计从。
于是,他便开门见山地开始询问这内侍和太后的关系。
在听到太后是那日之后才要这常信服侍的,诗山白露出笑。
他懂了。
那天他提出为太后揉捏以运行秘法,太后其实是心动了。
也对,一个失去了男人,却又独自支撑大局的女人原本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样的女人最需要一座高山般的男人了。
而他,就是这个男人。
只不过太后还拉不下面子,又或者对他抱着警惕,所以这才叫内侍取代。
不过,由此诗山白也更加清楚了太后的性子。
太后这是在转移感情。
他暗暗感慨:‘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旋即又露出笑:‘不过,你肯定想不到,你所亲信的内侍已经成了我的人。’
随后,诗山白便开始给常信交待一些任务。
大体便是:引诱太后,成为其亲信,越是亲近便越好,但不必心急,顺势而为即可。
常信这种层次的内侍自有不少心机,连连点头称是。
数日过去
转眼七月至,满池莲花开。
连天碧绿,红花映日。
皇宫湖面上,兰舟正停着。
微风习习,吹皱碧绿湖面。
而鹅卵石的小道两侧,正有宫女内侍毕恭毕敬地站着。
今日太后说要来游湖,她们便早早地做好了各色准备。
只是,在此时安静的氛围里却透着一种古怪。
后排新来的几个宫女还没懂规矩,此时开了八卦的小嘴儿,在和身侧人叽叽咕咕地说着。
“常总管怎么没来呀?”
“是呀,平日里这种时候,常总管不是都冲在前面嘛?他应该在距离兰舟最靠近的位置等呀。”
“不知道欸,会不会.”
说话的宫女压低声音,“太后腻啦?”
幸好旁边有个性子谨慎的宫女急忙打断这聊天,“不想活了吗?都闭嘴。”
小宫女们这才停下。
而另一边,常信则是欣喜无比地来到了安神殿。
这段时间,他能感到太后对他越来越亲近。
不!不是他感到,而是整个后宫的人都能看到。
这还没多久,他就要完成主人的任务啦,而且若是能够一亲太后芳泽,便是他只是个没了卵子的内侍却也是欣喜难言。
今日,他本该去往湖前等待,可却被太后直接传召入安神殿,其意.他已隐有猜测了。
太后是要提拔他为随身内侍,从今往后在安神殿里服侍她么?
如此想着,常信快步踏入殿中,只见那在外人面前端庄无比的女子正对着铜镜独自坐着。
周边宫女已被支开,而在听到动静后,太后招了招手,微笑道:“小信子,过来。”
常信咽了口口水,匆忙走去,来到太后身后,正要说话,却忽地感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未几
又一个常信站在了太后身侧。
这常信双眸里显出一种雄伟的气概,他身形更是好似高山般奇阔。
谢薇通过铜镜安静地打量着身后站着的内侍,道:“真是难以置信。”
常信,或者李元道:“你不是早见过了么?”
谢薇轻轻抓着他的手,柔声道:“天子驾崩了,孤城又是属于小瑜儿的,那么你便属于哀家吧。
哀家需要你。”
李元道:“若我不在.”
他的话忽然断了,因为他已经听到脚下的密室里传来挥刀的声音。
谢薇柔声道:“他死了。”
两人沉默下来。
谢薇轻声道:“哀家是荡妇,但却不是人尽可夫,哀家这一生一世只要你今日之后,哀家封你为侯。逍遥侯,任意进出宫廷,可好?”
李元道:“会不会太急了?”
谢薇道:“那便看今日兰舟上,你我如何演了。”
李元摇头道:“不必这么急,等过些日子再封。
如今这常信得到了山字堂的绝对信任,本座便趁机进去查探一番。”
两人轻声说着话,进行着密谋,然后起身,出门。
太后上辇。
李元相随。
待到兰舟,众人眼里,那名为常信的内侍竟然直接搀扶着太后,一同入了舟里。
兰舟荡开,待到隐没与田田莲叶,内里竟是传来朦胧的女子欢笑
众人里不少听得分明,纷纷乍舌,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叫常信的内侍真的要发达了。
然而事情不止于此,当天,常信就被调入了安神殿,成为了太后的贴身内侍。
入夜。
安神殿熄了烛火,陷入了安静,可不少人都在揣测这那殿里会不会在发生那种事.
这般的猜测自然也传到了小天子的耳中。
小天子当然不知道这内侍其实是在他童年时候,带着他,手把手教他放风筝,让他至少还有快乐回忆的那个男人。
他虽然还小,可经历之事却比许多人一辈子都多得多,再得名师传课,自是早慧。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看破了那安神殿里的污秽,气的便要直接备车去安神殿,然后好好问问那位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小天子很快强忍了下来。
他明白母后的辛苦。
“母后.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
“朕还小,朕不懂!”
小小的拳头死命地攥紧,小小的牙齿拼命地咬紧,在大口大口地喘息里,小天子双眼发红,内里闪过凶光和泪光。
然而,入夜之后,李元并未陪在安神殿,相反,他还是回到了花开镇附近。
他在等白莲珏。
但白莲珏并未和他联系,而如是失踪了一般。
可,白莲珏没有联系,另一位却返回了花开镇。
时间,便是今晚。
萤濯妖被李元带来到了山洞,却丝毫不意外地别手,欠身,恭敬道了声:“前辈。”
李元瓮声道:“青莲教教主。”
“叫我小萤就好。”
萤濯妖眼色迷离如玉,一袭白衣显得无暇。
这般的无暇在曾经的幽骑中,乃是敌人的噩梦。
两人沉默下来。
萤濯妖道:“其实,我家主人对盟友并不挑剔,他即可以是东海太玄宗的人,也可以是其他人。”
李元安静看着她。
说实话,这可能他并没有怎么想过,可是.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为什么呢?”他问。
萤濯妖露出可爱的笑:“太玄宗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打算,可主人都知道。三分鬼域,那谁强谁弱,不还是听他们的?”
她的笑慢慢收敛,面色变得冰冷,然后道:“我告诉主人,这很被动,这不好。
可是,我又告诉主人,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但现在,我们有了。”
她双手交错,宛如淑女般置于小腹柔软的白衣,又安静地用那双如玉的瞳孔看向李元。
李元其实早从阎玉处得知这玉骸是怎么诞生的了,再结合之前失去记忆的狼母,他大概已经明白眼前这位看似威风、舞弄风云的青莲教教主其实.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他似略作思索,瓮声道:“继续说。”
萤濯妖道:“前辈既能灭杀魏火圣,却又愿意在这里听我言说,那前辈.似乎未必是西边的人。”
李元道:“任何地方,都会有很多不同的声音。”
萤濯妖道:“那前辈的声音是什么?”
李元略作思索,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萤濯妖笑道:“与我家主人,刚好一样呢。
世间纷乱,乱象纷呈,历史的车轮已滚滚向前。
在这快速奔行的大车上,想要不坠落地上,被碾压成泥,那就需要去掌控方向。
你说对吗?前辈?”
李元:.
“对。”
萤濯妖道:“那前辈愿意与我们合作么?”
李元道:“我可以帮你们吞并鬼域,有我在,任何封锁都不会有效。
只是,我能得到什么?”
萤濯妖道:“秘兵,以及超乎想象的兵器。”
李元问:“什么兵器?”
萤濯妖道:“前辈可愿见一见我家主人?”
李元都已经去干过极乐园了,对于这燕云道的禁忌虽说怀有戒备,可却也没到不敢的地步。
更何况,最近他心里也有些郁闷。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明明有许多力量,可却是在用最野蛮的方式发挥。
明明应该可以直接打爆那位黄袍人,却因为对方有所准备,便只能拼了一手,又互相退开。
他.需要他这个层次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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