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给钱?
你就这么喜欢浪费钱吗?”
“小雪,你不知道,这里是有强者坐镇的。”
“有多强?”真炎雪不太信。
她之前一直在山里,今天难得来镇上,这就如老虎入了驴子村,刚开始看着驴子觉得这货是不是挺厉害,可看久了,她就发现这些驴子弱的可怜。
既然弱,那她从弱者手里抢点东西又怎么了?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
李元道:“你看我强不强?”
真炎雪想了想,道:“应该还行吧。”
李元道:“真正的强者一根手指能碾死我.”
真炎雪吓住了:“这么可怕?”
可旋即,她又露出狐疑之色,道:“是不是你太弱了?”
李元道:“回家了掰手腕。”
旋即,他解释了怎么掰手腕,真炎雪顿时产生了兴趣。
也不等回家,这姑娘就猴急地要立刻掰一掰。
啪!
一只手落在岩石上。
啪!
手再度被落到岩石上。
啪啪啪啪!
手连续地被砸到岩石上。
真炎雪抖了抖手,震惊地看着对面的少年,道:“你的力气不小啊,都快赶上我们族里的男人了.”
然后她又道:“看来真的有强者,否则你就算输了钱也可以抢回来。”
说完,她长叹一口气,好似抢劫的美好愿望被打破了。
李元也是暗暗舒了口气。
此情此景,已经让他意识到,若是这次他没及时出现,怕不是没多久云山道边境就会传来“可怕女贼横行霸道,无人能敌,众多家族邀请唐门出面协助围剿”的消息了。
难怪《冰河缘记》里,那位神木殿的六品说他的力气还不如他婆娘。
那位六品是看不到数据的,但李元却能看到。
这真炎雪单靠身体素质已经达到六品水准了,那那里是影血被冻结的六品能匹敌的?
忽地,真炎雪担忧道:“木二,我们会不会被抢?”
李元道:“那些强者都是讲规矩的,而且他们可看不上咱们这些东西。”
真炎雪抬腿,秀了秀美腿,又将绣花鞋左踩右踩,道:“可是这鞋很漂亮呀,他们为什么会看不上?”
“因为那个鞋店就是他们的,他们不需要抢。”李元随口解释着。
真炎雪好奇道:“可是,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抢钱呀,为什么还要卖呢?”
李元耐心解释道:“因为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不重要,他们看不上。”
“那什么重要?”
“我也不知道。”
“他们如果这么厉害,会不会抢我去给他们生孩子?”真炎雪忽然担心起来,“毕竟我应该还挺好养的,我娘说我臀儿大。”
李元:??????
“你老家那儿经常发生这事?”
“如果打起来就会,强壮的男人看中隔壁部落的年轻女人,当天抢回去就睡了。毕竟,这么一来,他们部落就能多一个女人生孩子,而我们部落就会少一个女人生孩子。”
“你老家的路子挺野啊”
“野吗?”
“野”
“你们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
“明明可以靠实力抢,却非要卖钱。
明明可以抢女人生孩子,却非要维持着和平。”
“奇怪的是你老家好吧。”
“木二,家里还有钱吗?我还想去县里逛。”高挑少女思维跳跃,在确定这里没有大危险后,眼里闪烁着光,想着要花钱。
两人一路聊了起来。
而李元有的是耐心,他并没有冒昧地去问“族里”的事。
他要先成为这少女的“熟人”,然后再说。
在去往西极和看到真炎雪之前,李元认为这个世界的力量就是影血的力量。
影血是力量源头,而玄奇的念头则是调动力量的方式,这些念头的形象化则是祖箓。
说白了,祖箓就是念头。
只不过,只有特定的念头才能调动特定的影血,从而发挥力量。
可西极永夜的“影血冰冻”,以及真炎雪这天然的躯体强大,却让李元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
再仔细想想,鬼域其实亦是一种力量,只不过是他从未了解也从未掌握的力量。
诸多念头闪过,但李元的手却没停着。
哚!
哚!
哚!!
劈柴声传来。
李元和真炎雪比赛劈柴般地在飞快剁着柴火。
可真炎雪哪里会是李元对手。
她完全是靠蛮力劈柴,而李元的刀技却强的匪夷所思。
他的斧子如流水般刮过那些柴火,使得成人大腿粗细的柴木散列成根根手指粗细.
不一会儿功夫,李元身后已经堆积了如同小山般的柴火,且每一根都近乎艺术。
而真炎雪身后才堆积了一点儿,且歪歪扭扭。
长腿少女生起气来,在角落暗暗捏着拳。
不过,她不是生气“男人居然不让着女人”,而是在嘟囔着“我还是太弱了”。
可生气的同时,她眼里还有一丝隐晦的开心,好似在说“这个男人还不赖嘛,似乎真的比我强”。
时间一天天过去
李元认真地生活着。
他也没多少扮演的成分,除了隐藏了自己真实身份以及过去之外,他便是按着自己平时的性格在与真炎雪相处。
他生活的很有热情,甚至在这个过程里努力地让自己去真正地对真炎雪产生感情。
而真炎雪这个傻大妞竟根本没意识到李元的特殊。
她只以为李元比那些弱者强点,可还有比李元更强的许多强者。
强就是强,弱就是弱,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从最初的陌生,到慢慢熟稔,再到形影不离.
李元带着真炎雪各种逛街,吃饭,买衣服,甚至喝酒;又各种在山间打猎,徜徉;再带着真炎雪坐马车,听着她兴奋地喊着“这车厢真舒服”之类的话.
事实证明,这种相处就足以令真炎雪产生感情。
她开始对李元产生异样的好感,也开始喜欢去哪儿都和他一起。
李元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李元去哪儿,她也跟着去哪儿。
李元在身边,她就会显得放松,若是离开李元一段距离,她就会格外警惕,好似一头被驯服了的母豹子。
转眼间,便是半年过去了。
飞雪洋洋洒洒地降临了人间。
又很快让苍山冻结,让天地变成了一片冰冷的银白。
这一天,老猎户颤颤巍巍地抚着白须道:“木二啊,小雪啊,我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可你们两个娃娃却让我担心的很.”
“爹。”
“阿叔.”
少年少女凑在老猎户面前。
老猎户道:“我做个主,你们两个娃娃拜个堂,今后一起好好儿过日子吧。”
李元看向真炎雪。
真炎雪爽利道:“好的,阿叔,我也想和木二哥一起过日子。”
李元也点点头,道了声:“爹,你放心吧,今晚我们就拜堂。”
当晚,简陋的山间小屋里充满了喜庆。
李元多烧了个野味儿。
而真炎雪则穿上了之前买的红衣裳。
两人简单地拜了堂,真炎雪也改口称呼老猎户为“爹”,随后,两人便入了洞房。
所谓的洞房,也就是原本隔帘睡,现在把帘子撤掉,把两张小床拼成了一张大床。
春宵一刻值千金。
而真炎雪既然认了李元为相公,也不如寻常女子般羞赧,野性十足与李元“斗”了起来。
待到半夜,却听“轰”一声。
床.塌了。
真炎雪的力量太大,一举一动,一抬一坐,宛如六品妖兽。
平日里自个儿睡着那还好,可入洞房了,这普通的木塌哪里经得起她折腾。
顿时间,两人躺在床板的废墟里,大眼瞪小眼。
而黑乎乎的窗外犹然刮着凄厉的冷风,风雪冻的整个小屋没有半点暖意,除了两人相贴处,好似火焰在烧。
李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高挑娇躯蕴藏着暴龙力量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真炎雪坐着,高高在上,女暴龙的欲念显然还未消除,可再继续下去似乎又不太好,于是小声道:“别吵到爹。”
李元道:“谁让你这么用力。”
真炎雪道:“我哪知道.”
李元道:“只是断了一张床,还有一张呢。这次我来吧,你别动了。”
真炎雪轻轻点了点头,又催促道:“快点呀。”
数日后,老猎户的身子越发虚弱了。
真炎雪欲言又止。
她很喜欢这里的生活,也很喜欢木二哥,以及这位爹。
她已经将他们视作了家人。
那么
她的家人自然应该有资格接受最神圣的葬礼。
她犹豫了一天,在当晚睡觉时忽地拱了拱李元,道:“木二哥,其实.其实我.”
李元醒了过来,他搂住刚做人妇没多久的娘子,道:“不管你如何,你都是我的娘子。”
“嗯我都是木二哥的女人。”
真炎雪喃喃了一遍,然后鼓起勇气道,“其实我不是你们这儿人,我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
李元笑道:“我家女人还是翘家的大小姐呀。”
“什么大小姐呀。”真炎雪连连摇手,道,“我我是总之,我那儿没你们这儿好。
可是,我家那边有个特殊的地方,一个族人临死之前可以去往的墓地——不朽墓地。
只要去到不朽墓地,身子和灵魂都会冻结。
然后在预言里,当阳光重临永夜冻土,他们就会被唤醒,然后在未来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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