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柔也颇感挺感兴趣地笑着,八卦道:“木二兄弟是不是负了哪家姑娘啊?”
寒峰笑道:“谈不上负不负,木二兄弟若真想寻个人相伴,还是寻个同样境界的,那才能真的相伴到老,普通人没多少年就白发苍苍了。”
李元默然着,然后带着两个七品与随行弟子离去。
这一次,他要处理的事,是北地两个县的拜香教.
这是北江府那三家的安排。
经过了刚开始的“快攻失败”,他们开始和行骸耗了起来。
既然明确了“拜香教”与“行骸”与“失踪”有关,他们就决定把所有拜香之人全部控制住,能关则关,不能关便就地斩杀。
李元此行看起来,只是去缉拿“拜香教”,可实则必定会遭受行骸的狙击,可谓凶险的很
不过,武者终究在明面上,人数和正面力量都占了优势。
再加上六品武者可以以祖箓影血破除行骸力量,所以.还是可以一战的。
而这一次,三家也很大方。
清绞拜香教是按着50两血金一次的标准给的钱。
然而,李元却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次,
这钱,
他不拿了。
数日后。
鬼街。
钟府。
外院东厢房,已经被腾出,专门供给给外来行骸居住。
就因为这件事,钟府的府主没少被下面人诟病,然而诟病归诟病,这位常穿红袍的府主就是以一种“很怂”的姿态,任由那些外来行骸撒泼耍横。
手下被虐,钟府府主忍了;
被抢肥羊,钟府府主让了;
要住府里,钟府府主从了.
不过,当外来行骸提出要钟府出人,帮着一起攻打各府各州的时候,钟府府主拒绝了,理由是.太弱,这乡下的行骸还没发展到中原的层次,不敢外出。
于是,钟府府主又被扣上了“怂”的帽子。
此时,这东厢房的一处院落里,森森阴气滋生于外,冷岩寒壁透着中斑驳陈旧的灰白色,而古式的拱门后,一个圆桌前却坐着十几人。
这是东厢房里专门负责“北江府”事务的行骸。
之前被阎娘子强买强卖的“常戚”,以及随着常戚的两人组都在其间。
除此之外,还有些影影霍霍的身影。
他们围在一起,而目光则是落在了圆桌的一副画像上。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的脸。
常戚冷声道:“木二,出勤十七次,抓了我们十六个行骸,其中十个死在狱中,还有五个在逃离大狱之后被那些武者追上,杀死。”
另一人道:“这个人很碍事,我建议动用鬼镜.杀了他。”
“还没到用的时候,鬼镜可是要用在朱怒阳身上的。”又一人道,“那时候.便是北江府的收宫之时。”
说话之人气定神闲,而他一言落下,周边便没了声音。
显然,这位才是来“北江府”上任的真正府主。
试问这真府主藏在鬼街里,那些武者便是拼尽全力,又怎可能刺杀到真的?
常戚道:“府主,此人看似鲁莽,但每一次都能破开杀局,我们.”
他话音未落,那被围在中间的身影便抬了抬手,打断他。
然后阴冷的目光在画像上扫了一眼,冷声道:“杀,一定得杀,虽说不用鬼镜.”
可是,府主的话音也未落下,因为不远处有行骸匆匆走近,道了声:“木二死了!”
一群行骸纷纷抬首,诧异地看着那送信者。
“再说一遍。”
“木二,那个叫木二的供奉,死了!”
“说细节。”
那行骸面露喜色,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来。
原来,那木二先生带人去围剿北江府北边两县的拜香教,在进入陷阱后,他忽然失去了理智,双目痴情地看着看着我们的一位行骸,喊着“红红,是你吗,红红”
我们那行骸当时有些傻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于是也不否认,轻轻叹了口气,而那位木二先生居然真就听我们那位行骸的话,走入了一间屋子。
然后,我们那行骸便把门关了起来。
事后,那木二先生不见了,应该已经被诅咒给拉走了,死了。
“竟有如此事情。”
北江府府主颇为诧异,“叫那位行骸来给我看看。”
“是。”
片刻后,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来到了庭院里。
这女子脸上的惊容还没褪去。
“府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供奉看到我,他双眼就好像被我吸住了
开始我以为是他好色,可慢慢地,我发现不对劲。
因为”
“因为什么?”
“他的眼睛里透出痴情的神色,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他认识我,而且不是一般的认识,带着遗憾,痛苦,决然。他用颤抖的声音喊着我红红,我意识到他认错人了,便将计就计,把他骗入了我们安排好杀局的屋子。”
女子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道,“真是个痴情的男人,要不是他是敌人,我说不定愿意和他说说话,聊聊天,听听他的故事呢。”
事情真相大白了。
众人无言以对。
忽地,随在常戚身侧那名叫淑娘的行骸道:“也许,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常戚阴笑道:“是趁着对方还未曾明确木二死了,而利用当地的特产胭脂盒化成他的模样,渗透进去,再杀死和他住一起的供奉么?”
淑娘笑道:“正是如此。”
“北江府”府主想了想,道:“那便去试试。”
淑娘道:“木二是六品,我们可以动用价值三分钱的【黄色胭脂盒】,不仅化成他的模样,还拥有他部分的力量这种胭脂盒,我们还未用过,用在此处,也算刚好。”
常戚道:“我去吧,我是七品,化成六品的武者应该是能承受住而不被反噬的。”
“北江府”府主看了这常戚一眼,道:“那行,事不宜迟,你这就化妆过去,事情若成了,便算你大功。”
常戚面露喜色,恭敬应了声,然后抓着木二的画像,匆匆跑到一边,取出【黄色胭脂盒】开始化妆。
片刻之后,他的脸已经变成了木二的脸,便是身形也开始发生一种怪异的扭曲,而变得和木二一般无二.
可是,化完妆的常戚却呆住了。
他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又怎么了?”府主皱眉问。
常戚道:“他根本不是六品这力量,太弱了,连九品都没有!!”
众人:??????
顿时间,立刻有行骸道:“不可能!他必定是六品!他的实力我们很多人都见过。”
府主冷声道:“有趣,看来这位木二先生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常戚完全是傻眼了,“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府主道:“给你两个选择。
一,继续假扮木二,去东泉县;
二,此事作罢,功绩也不提了。”
常戚咬了咬牙,他很想去,因为立下功劳意味着“能够在阳光下行走的机会”就变大了,他被诅咒过,也解过诅咒,可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却又沾上了新的、更可怕的诅咒。
他完全无法解决这诅咒,只能指望玉京城的那位国师能够实践他的诺言,帮他压下诅咒,让他行走在阳光里。
然而,对方既然用了一张假脸,便很可能也想过自己会冒充他前去.
“我我选第二个。”
望月酒楼。
一个魁梧无比的男子,正和阎牧把酒言欢。
“小姨父,你这金蝉脱壳脱的可真好”
“被逼的。”
李元给双方倒了酒,然后举杯和对面碰了碰,一口饮尽道,“若是有长着木二先生脸庞的人出现,你们直接拿下就是了,肯定是行骸。”
“知道。”
阎牧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元笑道:“当然是继续给你们三家当供奉。”
阎牧:.
良久,他口吐芬芳,吐出个“草”字,然后苦笑道:“我真庆幸你是我小姨父,而不是别人的”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你这行骸的手段一重接着一重,我看真的行骸也未必有你这么多道具吧?”
李元道:“这一次用的这个道具是比较贵的,我也不能天天用。所以我和家里说过了,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去了,专心在这里多赚点钱,赚够了再回家。”
阎牧苦笑道:“你就不能帮我们把事给解决了吗?”
李元无语道:“你以为我不想解决。
可我怎么解决?
你们又不是按人头给钱。
而且你们连谁是行骸都不知道。
再说了,我到时候帮你们把问题解决了,你们又该打探我是怎么解决的了。
大外甥,你是想你小姨父不得善终吗?”
阎牧笑容越发之苦,他左思右想,却也知道李元说的是实话,宗门体质如此,人心如此,如之奈何?
他想了想,道:“小姨父,这次我就不举荐了,我们合计着给你这模样编个新身份,然后你找木华去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木华肯定还让你去山中小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