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不是这些小乞丐在温室里学习他的功法。
他给他们希望,教他们本事,之后.在成长的过程中,生死不问,除非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到时候,李元会另行判断。
“做的不错。”
李元赞了声,然后道,“但大叔不会经常留在这里。”
而许兰并不曾露出失望的表情,而是道:“我知道的.大叔是有大本事的人,自然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那.大叔要我们做什么呢?”
李元道:“不过是将我功法传承下去罢了。还有.就是你们自己好好活下去。如何做,我不问,也不管。”
“谢谢大叔。”许兰道了声,随后又稍有犹豫,大眼睛的眸光微微低垂,俏脸温敛,继而又启了唇,问出句,“只是.我能知道,大叔为什么选择我吗?就因为我长的漂亮吗?”
李元笑道:“当然不是。因为.你很特别。”
“我特别?”许兰神色复杂地问。
李元点点头道:“你面相贵气,纵有波折,必成大人物。”
“我”
许兰神色变了几变,又问,“大叔是听我兄弟说过算命的事吗?”
李元声音里带上诧异道:“什么算命?”
许兰便把小时候家里遇到算命的事说了说。
李元笑道:“那可不就巧了嘛?未曾想到那算命的居然也和我看法一致。”
这一刻,许兰心底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一股空前的信心开始滋生。
她.注定成为一位大人物。
她.生来不凡。
可事实上,这都是李元骗她的,而李元要的就是这效果。
一个人若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那么她的成就往往会比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乞丐”高上不知多少。
他从大狱里听许盛说了算命的事,此时便顺水推舟,再帮许兰巩固一下信心罢了。
不过,他也不是就确定许兰能参悟他的【南山鬼雨观想图】,练成那一式妖刀,这不过是加重一份筹码罢了。
这里的每个孩子,以及未来来这里的每一位,他都有着希望
可种子洒下,究竟哪一粒才能发芽,才能成长成大树,他无法知道。
李元在此地停留了近两个月时间。
十二个乞丐里,居然有八个练出了影血,破入了九品,许兰许盛都在其中。
李元丢给了他们一些兵器和钱,又留了仅供三个月修行的九品妖兽肉,便决定离去了。
许家兄妹一直知道他要走,此时都有些恋恋不舍。
“大叔,我们会守住这座府的!”
许盛道。
而许兰则是道,“大叔,这府还没名字,您起一个吧。”
李元想了想,取了笔墨,银钩铁画之间,写了个两字:奢乡。
旁边有其他小乞丐问:“大叔,这是什么意思?”
李元道:“奢,为奢侈之意,乡,为故乡之意。
奢,是大叔对你们的期望,大叔期望你们能够靠着力量变强,从而收获奢侈的生活。
但是永远不要忘了,这里才是你们发源的地方。”
许兰让人将“奢乡”两字放入牌匾,又横悬在内堂门扉的上方,她道:“大叔,现在这里不是奢乡,所以.我不挂外门,等是了,我再挂出去。”
李元看着这些少年少女。
说实话,他就是想利用这些孩子,也是在鼓励这些孩子堕入魔道,所以他才写了“奢乡”两字再在他们心里加一个名为“欲望”的筹码。
不过,假设说这些孩子里有人能走【千里侠客观想图】的路子,他也不会吝啬。
毕竟,无论英雄还是邪魔,都是惹是生非的主。
他再额外去建个培养“正道”的势力,又深感疲惫和无法兼顾。
许盛忽道:“大叔,如果还有其他小乞丐想学您的功法,我们可以教给他们吗?”
话音一落,周边鸦雀无声。
李元缓缓侧头,问了句:“知道师徒之礼吗?”
许盛直接低下了头,道:“我错了”
但其实他并没有明白,因为他们也曾想拜大叔为师,但大叔却未曾同意,只是让他们称大叔便是。
李元道:“小盛,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要学这功法,需得知道如何拜师,如何尊师。做到了,你们便可收下。”
说罢,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封早准备好的信,交给许兰道:“我走之后,你们可凭这封信往松鹤酒楼,之后你们去狩猎也好,捕鱼也好,采山货也好,只要货色不错,松鹤酒楼都会收你们的货。”
松鹤酒楼,是青潭县最大的酒楼。
可很少有人知道,这酒楼其实已经被蘅芜酒楼给悄悄收购了,目前酒楼老板都是薛凝派来的亲信。
那老板若见信,必能看出信上的秘文,从而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也是他给这些少年少女留下的路子。
“大叔,您不回来了吗?”许兰问。
李元道:“过段时间等你们精进了,我自然会回来看看,再教你们后续的法门。”
说罢,他淡淡一笑,负手洒然而行,转瞬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一众奢乡里的弟子看着,然后纷纷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跪倒,叩首,齐声对这位改变了他们命运的神秘男人道:“大叔慢走。”
旋即,他们一个个起身,又一个个握住了刀,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黑鸟在高处枝头静静看着。
李元却已在县里买了匹马,跨上马,往北而去。
他脑海里,思绪有些飘远。
他忽然想到玄金观,圣火宫之类的大势力之上,还有着隐藏在历史之后的超然势力。
这是否意味着当初曾有人与他做了一样的事?
分出一张观想图,便是构建出一个独立势力?
那问题是那些和他做了一样事的人,还活着吗?
一去两个月,谁也不知道李元去了哪儿。
可老祖远游,本也寻常。
返回后,天色已暗,他沐浴更衣后,搂着春水脉脉的阎娘子。
许久,平息后
阎娘子扭动臀儿,转过身,一双玉臂勾住他的脖子,呵气如兰道:“明儿去薛姐姐那儿,她平时不说,可我知道她也想了。”
李元探手搂住怀里佳人,轻声把这些天做的事和她说了说。
阎娘子没说什么,脸颊贴在男人怀里,忽地问了一句:“我在想凤儿的规律。”
“你还梦到她吗?”
怀里的小娘子下巴压了压男人的胸口,这是在点头。
“可鬼物并不是她们本人,而我不想你出事.”
那下巴又压了压,可旋即,玲珑浮凸的小娘子双腿附着李元,又往上爬了点,凑到他面前,小声道:“如果.凤儿的规律是不让我死呢?”
这问题把李元问住了。
空气里安静了下,他又道:“木匠铺的规律是你进入木匠铺,万人坑是因果轮回、死人来找你,严格来说,这两个鬼域都没什么特别的规律,基本上是你要进入鬼域才会出事。
而风儿不让你死这个规律,并不合理,而且你没办法去证明这个规律。”
说着,李元忽地搂紧阎娘子道:“你别傻乎乎地自己去试。”
阎娘子感受到了他的紧张,浅然一笑,柔荑抚触着他的胸口,道:“瞧把你紧张的。”
“你答应我,别乱试。”李元确实很紧张,他生怕自己婆娘一个想不开,想着去寻死,然后就为了试试凤儿会不会出手救她。
这怎么试?
阎玉无法修行,注定了无法长生。
所以,李元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她的大伞,为她遮风挡雨,护她一世安宁。
阎娘子红唇轻轻动了动,欲言又止,又埋头藏入了李元怀里,轻轻道了声:“好呀,我不乱试。”
“要乖乖的。”李元像哄小孩似的,他最近动不动就被人叫“前辈”、“爷爷”、“老祖”、“大叔”之类,于是就有了种看谁都很小的感觉。
他若是照照镜子,回想起今年他的真实年龄也不过才二十一,说不定心头会生出大无语。
“是,老祖,爷爷,前辈”
阎娘子嗲声嗲气。
然后又拱了拱他,故作吃惊之色道,“哎呀,我怎么和老祖睡到一起了呢,嘤嘤嘤.别碰我,放我走~~”
李元被她这么一逗,感觉又来了,可看着她这模样,道:“都做娘了,还这么调皮,看我不惩罚你。”
夫妻,又一番恩爱。
李元舒服地躺着,只觉阴阳交融后,心神宁静。
而阎娘子却累瘫了,手指又在男人胸口轻轻敲打,然后轻轻道了句:“对了,忘了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侄子来信了。”
说罢,阎娘子又加了句,“阎牧,去玉京城那个。信送到了小墨坊,说要给阎玉或者李元,然后马上就有人送到这边来了。
信上说,红莲太子败了,逃出了玉京,正在被追杀,而皇帝要回玉京城行赏。
他.也快能够回来了。”
说着,她笑道:“我侄子,想衣锦还乡呢。”
李元从记忆里翻出那位阎兄,仔细想了想,当年相交,那阎牧也未曾看低作为普通人的他,之后更是将亲眷托付,如今更是成了亲戚。
“好,好,他还活着就好。”
“别再叫阎兄了,他得叫你姨父呢。”
空气沉静了下,阎娘子再道:“别担心,总归是自家人应该不会来者不善。”
李元点点头,可他今非昔比,任何意外都足以让他心生警惕。
如果他没记错,皇帝是许诺了天下大势力“凡是勤王,助他夺回玉京者,皆可从大周武库里挑选三样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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