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空白。
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在父亲死去后怕只会留在心底,随着时间流逝而悲伤也会平复。
但唐年一来是经历过灭族,二来是随老唐辗转千里相依为命,三来.父亲的心脏就在她手上,父亲永远在陪着她。
这伤难好。
他蹲下身子,轻轻捧着唐年的双肩,想了想道:“义父知道,你心里还很难过。义父也不劝伱赶紧跨过去,赶紧开心起来.只是,别累到自己。”
他温和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义父.”唐年喃喃着,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好了,帮我个忙吧。”李元笑着起身,然后指了指那高大无面傀儡道,“你用它来对付我,全力出手,我要试验一些东西。”
唐年愕然了下,她没怎么见过李元出手,也并不知道血刀老祖的事,此时迟疑道:“义父,他很厉害,我我怕伤到你。”
李元看了眼自己的实力数值“635~1135”,温声道:“谢谢你关心义父,可义父也许比你想的要强那么一点点。”
随后,唐年行了一礼,道了声“义父小心”,便稍稍退后。
也不见她有什么启动机关的动作,那高大无面傀儡就顺从她心意的动了起来。
啪.
剑匣瞬间往两边打开,露出左右各三把剑。
高大无面傀儡双手给握一把剑,而背脊后又突兀的伸出四只手,握住了剩余四把剑。
继而一踏地面,雪潮如遭流星坠地,掀起怒涛白浪。
雪屑迷离,一瞬间笼罩了整个院子。
而那朦胧中,一尊危险的轮廓瞬息而下,六道寒光纵横交错,交织成杀戮之网。
如此煞气纵横的剑光,这片区域的任何人都要严阵以待,便是初入六品的赵仙童都不能无视,因为这力量已经达到七品中的顶流水准了。
可李元却闭上了眼。
唐年吓了一跳,急忙大喊:“义父!我停不下来!”
下一刹,李元身形如纸张,在剑光和风雪里飘动起来。
一剑,两剑,三剑.
每一剑都从他身侧掠过,可却无法碰到他。
就连衣角都碰不到。
唐年愕然地看着。
李元心底也感知着此时的状态。
他完全不需要多想,靠着纯粹的直觉就可以躲避危险,这是影血绕心产生了生命质变后所带来的可怕直觉。
之前古象将军也是如此,那一式摧城竟被他避了过去。
唐年最初担心,再而愕然,现在却又变成了不服气,她默然站立,好像是在用心神操纵着高大无面傀儡。
傀儡出剑越发凌厉,可却还是沾不到李元的身子。
唐年额上渗出了汗珠,她双袖一抖,滑出了六只铁蝴蝶。
李元此时只觉周围所有细节都笼罩心底,唐年的动作自然也在他意料中,小女孩的不服气让他觉得有点意思,便喊道:“来。”
唐年咬咬牙,双手托起,六只铁蝴蝶“嗡嗡嗡”地闪动起薄如刀刃的钢铁羽翼,围绕着她双手飞速转出银线。
“去!”
唐年喊了声,六只铁蝴蝶相继飞起,配合着六剑傀儡,围攻着李元。
一时间剑光纵横,银光缭绕,而李元的身影则在俯仰之间拉出不倒翁的残影.
他甚至没怎么走动,就只立在原地。
片刻后,李元玩够了,左手一抄,将六只蝴蝶抄入手里,右手挡住六剑傀儡的脑袋。
一切静止了下来,唐年喘着气,脸上露出小小的失落。
她以为她挺强的了,可义父却像收玩具一样,把她引以为豪的东西轻松地收了起来。
见到唐年沮丧,李元走上前,把蝴蝶放回她手里,又揉着她头发说,“不必难过,义父已是六品,你这七品的小玩意儿自然对付不了义父。”
“明白了”唐年有些不甘心地捏着拳头。
其实,老唐终究没有熬住,还是把仇敌告诉了唐年。
老唐告诉他女儿:“温家有一位老祖,乃是六品强者,在有彻底把握前,绝对不要去找他们。”
此时,唐年心底喃喃着:原来.六品强者竟然这么强吗?
如果连义父都无法击败,她怎么报仇?
毕竟义父只是这边陲小镇上的强者.
“义父,我.我.”小女孩倔强地昂起头,眼里有泪光。
李元看着她眼睛,似乎明白她的想法,于是正色道:“义父等你来击败,想尝试的话,随时来告诉义父。”
唐年重重点了下头,斗志.重新燃起。
李元又道:“义父入六品这事,是个大秘密,对外.义父只是”
他想了想,有些恍惚地道:“八品。”
“这件事现在只有你的两位娘亲和你知道真相。你,能为义父保密吗?”
“能!”唐年感到了一种信任,心底暖暖的。
李元测完了直觉,又抓了本书看了看,翻了一遍后,发现虽说没有达到“过目不忘”,但却也七不离八了。
再看了两遍,他已经能一字不落的把书全背出来了。
做完这些,李元吃了个午饭,然后继续思索。
“现在剩下最后两个测试了
可这两个测试,都需要祖箓。”
“祖箓是大脑得到增强后而自然会见到的一种神秘图纹,以自身影血书写祖箓,有两个作用。
其一,辟邪。
万人坑鬼域里,我亲眼看到赵仙童用祖箓击退好几个鬼仆。
其二,恢复。
无论是赵仙童还是古象将军,他们明明被我长枪刺穿,受伤颇重,但只要以影血祖箓按在身上,伤口便几乎会在瞬间恢复。”
“可问题来了
我,为什么没看到祖箓?”
当天下午,李元是找了又找,想了又想,却都是徒劳。
没有就是没有。
“难道就因为这功法是我自创的,所以我就没有祖箓?
还是说,我在某个地方又出现了偏差?”
入夜,老板娘哄着小平安入睡后,便悄悄交给了阎娘子。
如今她和阎娘子若是想了,便换一人带孩子,一人和相公行事儿。
因为有注意保养和恢复的缘故,孕后的老板娘越发迷人。
此时她月兜半露,白肌雪峰,香韵迷人,臀儿好似压枝蜜桃,去到屋里便自家男人一阵激烈。
而因为李元已入了六品的缘故,在收尾的时候便不需要为了避孕特别注意,故而夫妻之趣更增一筹。
这种美好而安宁的日常,抚平了李元心里的一丝烦躁,也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一天,他取了把锋利匕首,压着左臂,抬手一划。
顿时,一道血痕浮现出来。
浓郁的血液一瞬间飞速流出,覆盖了伤口。
紧接着,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那伤口因血覆盖,便瞬间恢复了。
李元继续尝试。
可每一次,他只要出现伤口,影血的逸出便会将伤口直接愈合。
就好像,他直接跳过了“影血画祖箓”这个步骤。
李元的尝试越来越深入。
他轻轻片下了自己一小片肉,那肉却又瞬间粘合在了他身体上。
他用匕首尖刺穿了手臂外侧,那被刺穿的伤口又瞬间愈合,甚至连疤都未留下。
李元明白了.
他可能真的跳过了“影血画祖箓”这个过程。
可为什么呢?
难道说,别人的六品都是通过祖箓才发挥作用的?
在发现自己并没有和旁人不同后,李元的心安定了下来。
下一步,他要编写属于自己的功法,同时在编写的过程里寻找到后续的道路,无论是功法方向,亦或是修炼资源。
小半个月后.
风雪弥漫,铃铛的轻响从山宝县的北门而来,又拉载着货抵达了银溪坊,这是福临商会,也是钱大原本的老东家。
钱大资质不好不坏,这些年里已经突破到了八品,如今正过着“工作”、赚钱买九品肉、修炼的规律生活中。
他与人聊过,那些人都在说“李长老也还是八品,八品已经不错了”,可钱大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李元,李哥,小李爷,李长老,尤其还是个不用做什么事实的李长老,这让钱大感到特别的古怪。
那个男人,他越来越看不清,心里剩下的只有一阵朦朦胧胧的敬畏。
“钱哥,今年捎带了些新玩意儿。”商会的管事呵呵笑着,从马车上跳下,从怀里掏出个小匣子递给正坐在坊头武铺里的钱大,然后又悄声道,“玉京的新品,敛衣斋的货,限量的,专门给钱哥带了一份。”
熟人做地头蛇,管事也开心。
钱大打开一看,一股胭脂味儿扑面而来。
他嗅了嗅,只觉闻着非常精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奇特香味,嗅了一口,好似灵魂都被洗涤了一翻,显然不是便宜货,便不客气地收了这东西。
如今天香楼搞了些新花样,仿着中原那些顶尖的勾栏青楼,而推出了花魁。
仿是仿着,但却也没那么金贵,这无非就是个搏男人兴趣的噱头。
而他手上这玉京敛衣斋的胭脂,就算掰不开花魁的腿,也足够掰开其他美人儿的了.
“玉京不是在打仗吗?
你们怎么还绕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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