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就是这样,她才会被人称之为[蜃姬]?飘渺而令人难以把握?
见谢安沉默不语,苟贡会错了意,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趁热打铁说道,“还是谨慎些为好,公子需明白一个道理。这世道并非是公子不去招惹他人,他人就断然不会来加害公子,前些日子广陵刺客暗杀我等……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啊?”谢安如梦初醒地望了一眼苟贡,待思忖后点了点头,说道,“唔。你说的对,苟贡,你再派些人去探探此女底细,既然秦可儿久居广陵,想必应该能打探到些什么……”
“卑职遵命!”苟贡闻言抱了抱拳,正要转身离去。忽而转头询问道,“公子,此番我等得罪了那邓元,想必此人不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会借助广陵府的势力对付我等,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发制人。去那广陵府走一遭……公子不是说要替大小姐的父亲,王邬王大人报仇么?”
“不错!”听苟贡提到此事,谢安的面色当即沉了下来,要知道从王馨口中听说广陵府私下包庇当年陷害苏家的一干官员时,谢安便已打定主意要让当年那些人血债血偿,那不单是为了苏家,更是为了他曾经的恩人王邬,但问题是。倘若他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若是被太平军得知,岂不是坏了李贤的大计?
毕竟李贤曾嘱咐过他,太平军还未有所行动之时,谢安不得暴露自己身份,免得叫太平军察觉不对,当即起兵。
想到这里。谢安便将心中的顾虑告诉了苟贡,想听听他对此的看法。
苟贡闻言思忖了半响,沉声说道,“公子。卑职以为,太平军恐怕是已经得知公子暗访江南的事……”
饶是谢安听闻此言亦有些纳闷,毕竟他们一路上很是小心,从未暴露自己身份,又何来被太平军得悉一说?
见此,苟贡压低声音说道,“公子可别忘了,前些日子广陵刺客纠集百余人前往暗杀公子,而公子与广陵刺客无冤无仇,何以那帮混账东西会盯上公子?”
“你的意思是……”
“早前在冀京时,便听说广陵刺客暗中勾结太平军,很有可能,那一回行刺正是太平军在幕后指使,想借广陵刺客之手,铲除公子……卑职以为,既然如此,倒不如亮出身份,一方面控制广陵府,一方面调扬州八万兵马来此,叫太平军投鼠忌器……”
“这可与李贤的计划不符啊……”谢安皱眉用左手敲击着轮椅的扶手,喃喃说道,“太平军不傻,断然不会想不到本公子暗访江南便是针对他们而来……”
就在谢安犹豫之际,忽然,丁邱领着几个百姓打扮的男子从院门口走了进来,瞧见谢安,抱拳说道,“公子,贤王殿下有密使至!”
贤王?李贤?
谢安错愕地抬起头来,正巧瞅见丁邱身后有一名身穿百姓服饰的男子站了出来,惊讶唤道,“关仲?”
来人竟是李贤手底下卫地荆侠刺客行馆的头头,关仲!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谢安清楚地很,李贤手底下亦养着一批刺客,那便是卫地荆侠刺客。
可能是因为当初被金铃儿轻易行刺得手所致,李贤生怕自己日后重蹈覆辙,亦将他曾经下江南时所招揽的卫地荆侠刺客带在身旁,因此,谢安曾经到贤王府赴宴时,也没少见过关仲这位卫地荆侠刺客行馆的头领。
“谢大人别来无恙……”在谢安惊讶的目视下,关仲走过来抱了抱拳,忽然注意到谢安的伤势,愕然说道,“大……谢大人这是怎么了?何以伤重如斯?”
谢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不慎失足摔落山崖所致,含糊解释了一下,故作咳嗽问道,“先不说这个,关头领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见谢安提到正事,关仲面色一正,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谢安,低声说道,“三王之事有变,此乃殿下急令在下送至大人手中!”
“三王?”谢安皱了皱眉。
他自然清楚三王指的就是[秦王]李慎、[韩王]李孝、[楚王]李彦这三位,也知道此刻李贤所率的十万冀州兵正屯扎在南阳附近,直接将庞大的兵力推到了[韩王]李孝的家门口,目的就是为了逼三王不敢轻举妄动。
看了一眼书信上的蜡封,见没有差错,谢安撕开封皮,从内中抽出李贤的来信,仅仅看了数眼,他的眉头便深深皱了起来。
原来。李贤在信中写到,他已按照他与谢安早前约定的计划,先行将三王的生母送至南阳的李孝处,继而以此为借口,往汉中走了一遭。
途中李贤发现,三王正在暗中集结兵马,当时韩王李孝的说辞时他们兄弟三人为了迎接生母而摆出的阵仗。可据李贤所见却并非如此,而更叫李贤愤怒的是,秦王李慎竟然有私下勾结太平军的迹象,据李贤所查证的消息,秦王李慎暗中与太平军勾结,将长江以南。荆州至江东大片的国土许给了太平军,支持其在此复辟南唐,而同时,太平军亦要支持他兵发冀京,成为大周天子。
从李贤在信中的那笔力遒劲的字不难看出,当时李贤在书写这封信时那是何等的愤怒,他无法想象身为大周皇族的李慎。竟然会勾结大周李氏的仇敌太平军。
原本,李贤与谢安的计划,是先由李贤安抚、震慑住三王,而谢安这边则监视着太平军的一举一动,可如今得知秦王李慎暗中勾结太平军,李贤分明是坐不住了,因为他猜测到,太平军久久没有动静。很有可能是在等着三王,因此,李贤改变了计划,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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