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将位置让给了墨言。继而打趣地对墨言说道,“墨公子那二十五万银两,还剩下多少呀?”
见谢安提起此事,墨言显得有些尴尬,讪讪说道,“大概还有七八万两。长孙公子不会是想要在下吐出来吧?”说着,他瞥了一眼四周,心中不禁有些紧张,毕竟四周,可是有四十来个人死死瞪着他,看这帮人眼眸含煞、神色冷峻,一看就知道并非寻常下人。
好家伙。莫非这帮人全都是刺客么?
墨言微微有些色变,毕竟当日萧离、徐杰二人就将他逼地狼狈逃窜,如今四十来个刺客,若是谢安当真要对他不利,那他可是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注意到墨言眼中顿生警惕,谢安知道对方误会了,笑着说道,“墨公子多虑了。本公子还不至于小气到那种地步,既然那日说两清,那就是两清……丫头,给我与这位公子斟杯酒!”
“有伤在身不能喝酒的……”小丫头有些担忧地望着谢安,见后者眼睛一瞪,这才想起之前的约定,撅着嘴给谢安以及墨言倒了一杯。
“不敢不敢……”墨言逊谢两声。不得不说他方才还有些担心谢安跟他秋后算账,如今见谢安如此大度,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说道。“要不,我把剩下的还你?――只剩七万多两了,其他都花尽了,就算把我剐了也拿不出来了……”
“不必了,”谢安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就当是跟墨公子交个朋友吧!――其实当日我就想跟墨公子交这个朋友,只是嘛……”
“够豪爽!――不愧是长孙公子!”墨言闻言心中大喜,想来他也明白谢安的意思,无非就是怕自己对他不利罢了,这是人之常情。
想了想,墨言故意看了一眼谢安周围的刺客们,压低声音说道,“既然如此,当日在下的提议,长孙公子眼下意下如何?”
言下之意,他这是在说,当日你身边没心腹,不敢雇我,这回你身边有这么多心腹之人,总不至于再怕我对你不利吧?
“呵呵呵,”似乎是听懂了墨言话中深意,谢安微微一笑,摇头揶揄说道,“真想不到,墨公子竟重提此事……”
“坐吃山空可不妙啊……”显然这位书生也是个妙人,顺嘴答道。
话音刚落,那边萧离重哼一声,冷冷说道,“那就自己想法子赚钱去呗!”
“在下确实在想法子赚钱呀,一趟就赚了二十五万两呢!”书生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你这厮……”萧离气地面色涨红,不过顾及谢安才没有发作。
“那就继续做下去呗!”示意萧离稍安勿躁,谢安打趣着对墨言说道。
“不好混啊,”墨言叹了口气,苦笑说道,“干这行最怕遭人嫉恨,并不是人人都如长孙公子这般乐善好施的……”
乐善好施?
真会挑好听的说啊!
谢安翻了翻白眼。
当真是自己乐善好施给了二十万两的银票?是你来抢的好不好?
谢安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看在对方那夜确实帮他从广陵刺客的手中逃脱,他也不打算计较了,毕竟他那条命可不止二十五万两。
“这样吧,”将杯中酒水饮尽,谢安轻笑着说道,“先雇你一月试试,酬金五千两!――你是广陵人对吧?想必清楚城内的事……”
说实话,花个几千两雇眼前这位武艺堪比苟贡的书生墨言,谢安并不感觉有什么吃亏的,说句毫不客气的话,只要他显露自己身份到广陵府转一圈,广陵府的官员为了讨好他自然会奉上大把大把的银票,足够雇这个书生一辈子了。
花个五千两从对方口中问出有关于广陵刺客的事,这对急于报仇的谢安而言并不所谓,至于日后嘛,那就得查查此人的底细了,毕竟总不能留个不知底细的人在身边。
“公子想知道什么?”墨言微笑问道。他省却了谢安假名中[长孙]这个姓氏,言下之意,他已应下了此事,是故尊称谢安为公子。
只见谢安用左手敲了敲桌子,忽然压低声音说道,“[蜃姬]秦可儿!”
听闻此言,书生眼眉一挑。有些困惑地瞥了一眼满脸含怒的王馨,略带几分惊讶,压低声音对谢安说道,“看来,公子想必已知此女与广陵刺客的关系了……”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谢安心下暗赞一句,也不隐瞒。点头说道,“不错,承蒙那帮人几番照顾,本公子若不回礼,岂不是有失礼数?”
书生闻言微微一笑,继而摇头说道,“若是不出差错。在下应该是猜到公子的打算了,不过公子有一点可是误会了……那女子并非是卖身于此家青楼!”
谢安微微一愣,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
“这家青楼便是那个女人的基业,不,应该说,广陵城大半的青楼,皆是那个女人的基业。而且与广陵城内官员关系不错,换而言之,若是公子打算用重金将此女赎走,这条路算是断了……”
好家伙!
谢安闻言着实有些吃惊,他原以为那秦可儿是被逼无奈投身青楼,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腰缠万贯的小富婆,可笑他本来还想用重金去赎人家……
这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叫苟贡等人强行将人家掳走?
谢安暗自摇了摇头。这要是传到冀京,梁丘舞一怒之下不使家法才怪,很有可能将他禁足个十年八年的,这可不妙……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皱眉的举动。书生想了想,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公子斗得过广陵的官员么?”
狐疑地望了一眼墨言,谢安当即便猜到此人话中有话,想了想含糊说道,“有什么法子就直接说吧!”
这句话无异于一盏指路明灯,墨言面色微微一变,神色凝重地打量了一眼谢安,忽而舔舔嘴唇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是有个办法……公子可知广陵府知府张琦的小舅子邓元?”
“没听说过!”谢安淡淡说道。
墨言深深望了一眼谢安,低声解释道,“邓元早前便仗着其姐夫是当地知府,嚣张跋扈,四年前,冀京突然毫无征兆地降下一条律令,严惩城内恶官、贪官,张琦为了包庇邓元,将其职位革除,叫人冒名顶替受刑,自打那日起,邓元每日无所事事,终于有一日来到了这里……”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四姬]嘛……”谢安淡淡一笑,他如何会不明白墨言的意思。
“不错,那邓元看上了秦可儿,但是秦可儿这个女人却非是他能够轻易招惹的,据消息说,秦可儿暗中给广陵刺客筹集钱财,借此寻求庇护,因此,就算是邓元也不敢过分招惹……”
“唔?”谢安闻言一愣,疑惑问道,“那秦可儿不是说是广陵刺客首领的女人么?”
“公子听谁说的?”墨言微笑着解释道。
“……”谢安没好气地瞧了一眼萧离,后者讪讪一笑,尴尬地低下头去,继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墨言。
可能是注意到了萧离凶狠的眼神,墨言连忙改口说道,“也有这么传闻的,包括在下方才所说的,皆是遍布广陵城内的小道传闻……”
见墨言这么说,萧离的面色这才稍稍改善了几分。
望着萧离无奈摇了摇头,谢安低声说道,“继续说那个什么邓……邓……”
“邓元,”接上了谢安的话,墨言压低声音说道,“尽管不敢用强恐惹来广陵刺客敌意,可此人对秦可儿亦未死心,这几年来每每来此,可惜那个女人根本不见他一面,那邓元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那受得了这气,在下寻思着,这家伙耐心恐怕也磨得差不多了,稍加挑拨,便能助公子办成此事……”说着,墨言附耳对谢安细细说了几句,只听地谢安连连点头。
这书生不简单啊……
心中暗赞一句,谢安低声问道,“不知那邓元何时来……”
话音未落,忽然青楼门楼涌入大帮人来,走在当中的一位男子身着华服,趾高气扬,一副不可一世之色。
“滚!”只见此人见大厅客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桌酒客,愣是吓地那一桌的几个男人慌忙离席。
不用墨言提示谢安便已猜到,此人便是墨言口中的邓元,当真是好生猖狂!
与谢安对视一眼,墨言悄悄离席,坐到了邻桌几个东岭众刺客的当中,看样子是打算实施他的计划了。
谢安朝着那几个东岭众刺客点了点头,暗示他们听从墨言的指示,继而举起酒杯顾自饮酒,冷眼观瞧那个邓元的嚣张跋扈。
谢安很清楚,其恩人王邬被陷害受刑冤死狱中,这个叫邓元的家伙亦是那些广陵府恶官、贪官的同谋。
广陵府知府的小舅子,何等的身份?不过在如今的谢安看来嘛,哼,无足轻重的小卒子罢了!
不知为何,谢安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小舅子枯羊……
整整三年,枯羊那小子在太平军中恐怕已爬到一个相当高的位置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