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当谢安睁开眼睛时,他便发现王馨这个小丫头正蜷缩着身子埋在他怀里,发出微弱的鼾声。
谢安曾听人说,从一个人的睡相可以瞧出这个人的性格与内心活动,照如此看来,这个小丫头内心或许很胆小,是故在睡觉时不免蜷缩成一团,无意间还死死抓着谢安唯一能够动弹的左手,可能是长期受欺负挨打导致内心缺乏安全感吧,这让谢安对于之前调戏她、拿她取乐有些内疚。
不过内疚归内疚,似眼下这般处境,谢安着实有些尴尬,毕竟小丫头昨日睡觉时也不知发的什么疯,脱掉了衣服,上身亦剩一条肚兜,如今光洁的背部正不时摩擦着谢安的左侧腰际。
按理来说,谢安还不至于对这种小丫头产生什么冲动,可问题是,他自离开冀京后已有近两月未近女色,身旁这个小丫头虽然不具备什么傲人的资本,但好歹也算是个女人,这般亲昵的接触,实在叫谢安有些难以遏制心中的冲动。
好在他这会儿几近全身瘫痪,唯一能动弹的左手也被小丫头枕着,死死抓着,从某种角度说,这倒也算是断了谢安一丝念想。
当然了,就算谢安全身安康也不至于吃掉身旁这个小丫头,毕竟她是他的恩人王邬的女儿,谢安不可能像对待别的女人一样对待她,无非就是本着报答王邬的心思,叫王馨母女二人日后能够享受富贵生活,不至于像以往那样辛劳罢了。
说白了,他无非就是将这个小丫头摆在义妹这个位置上罢了,正因为如此,当这个小丫头昨日做出那番可笑的话时,谢安当真有些无奈。
可能是习惯了每日早起吧,待谢安醒来后还没过多少时间,王馨便也醒了过来,揉了揉发困的眼睛。迷迷糊糊往床榻下爬。
不得不说,当这个小丫头仅仅穿着一条肚兜从谢安身上爬过时,谢安着实吓了一挑,下意识地撇开了目光,不敢去看小丫头肚兜下那若隐若现的胸部,唔,如果那平坦的部位当真也算是胸部的话。
好在小丫头昨日还穿着一条裤子。要不然,谢安真有些难以自处了,毕竟他可没打算将她如何如何。
可能是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几分尴尬吧,谢安轻轻咳嗽一声,说道,“醒了?――不再睡一会么?天色还很早呢?”
说话时。他瞥了一眼纸糊的窗户,据他估计,眼下也就是寅时前后,外面的天色还未变亮呢。
“要去劈柴呢……”小丫头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双眼半睁半眯,一看就知道还未彻底苏醒过来,无非是因为长年来的习惯导致她在这个点醒来罢了。这让谢安暗自叹了口气,毕竟从这一点便能看出,小丫头平日里的生活确实很辛苦。
就当谢安打算开口劝两句时,正爬过他身体打算下榻的小丫头好似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茫然地转过头来,盯着谢安足足看了数息工夫,继而茫然的眼神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惊恐,长着嘴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
好在谢安方才已瞧出不对。用左手一把捂住了王馨的嘴,口中没好气说道,“蠢丫头,瞎叫唤什么?!”
被谢安这一声呵斥,王馨总算是清醒了许多,脸上的惊恐退地一干二净,取而代之是羞涩。
“别叫。听到没有?!”谢安皱眉责备道,倒不是说为别的,毕竟这小丫头那一声尖叫很容易让他以及附近的居民产生什么不好的念想,天地可鉴。他昨日可没做什么。
“嗯……”小丫头红着脸点了点头,待谢安松开左手时,跪坐在榻上,侧着谢安开始穿衣服,不时地,她偷偷张望谢安的表情,被谢安发现后又慌忙转开视线,小脸蛋红扑扑的。
一瞧见她这个表情,谢安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本想狠狠敲她脑门一下,但是最终他放弃了,一脸疲倦地捏了捏鼻梁,他可以肯定,这个脑袋少根筋的小丫头这会儿必然是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事,但是出于自己的精力考虑,他实在不想去询问,毕竟昨夜一番对牛弹琴已足以证明,这个小丫头显然是长期挨打被打傻了,说出来的话好几次差点把他给气死。
大约半个时辰后,小丫头在院子里劈完柴,抱着柴火来到了厨房,烧开水,熬好粥,然后先端了一碗米粥来到了东侧她娘亲的卧室,这让隐约能够听到她们母女二人对话的谢安心下点头,暗自称赞小丫头确实孝顺,不过接下来的对话,却险些叫谢安气地爬过对过卧室去狠狠用手敲击那个小丫头的脑门。
“孩子,昨夜为娘怎么听到你房内有男子的声音?――还有方才……你屋内有别人吗?”
在女儿王馨伺候自己用饭的期间,其母唐氏一脸惊疑地问道。
“嗯,”王馨点了点头,如实说道,“那个男子是哥,哥是一个可恶的纨绔子弟,娘你不晓得什么叫做纨绔子弟吧,就是那种家里有妻室还要到街上调戏女人的可恶家伙,哦,哥还说,爹爹生前曾救过他,他说日后会好好照顾我跟娘亲的……”
唐氏越听越糊涂,疑惑问道,“你爹救过他?”
“嗯!”王馨点点头,将谢安告诉她的又对唐氏叙述了一遍,连谢安前两日帮过她的事也说了一遍,虽说有些地方词不达意,不过好在唐氏不愧是其亲娘,大致还是能听懂,闻言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你爹活着的时候,竟然还结下了这等善缘……我儿,既然是你爹生前结识的人,前两日又救过你,如今他落难在咱家,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嗯!――娘,您放心,我已经是哥的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唐氏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女儿会说出这句话来,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半响后试探着问道,“我儿,这话可不能乱讲……”
“娘不是说女人跟男人睡了就是那个男人的人了么?女儿昨日跟哥睡了,已经是哥的人了……”说到这里。小丫头面颊上泛起几分羞红。
唐氏闻言震惊,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对过卧室里传来一声暴喝。
“蠢丫头,你再给我胡说八道!――婶婶,抱歉小侄眼下重伤在身,行动不便,无法过去向你请安……你莫要听这个蠢丫头胡说。小侄昨夜什么都没做!”
唐氏闻言下意识望了一眼房门方向,继而脸上露出几分莫名的笑意,所谓知女莫若母,想来她也清楚自己女儿在某些事上的呆笨,听到这句话,倒也放下心来。
平心而论。唐氏倒是想见见这位自称是被她丈夫王邬生前救过的小伙子,终归这位妇人要比女儿王馨有些心计,如果谢安当真是家中富贵,她还真有心想将女儿托付给他。
毕竟在她看来,她的病况每日愈下,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世,如此一来。剩下女儿王馨在广陵孤苦一人,她实在放心不下。
至于说什么攀高枝,谁家母亲不希望女儿嫁一户富贵的好人家?
只可惜,有钱的人家看不上王馨这个小丫头,就算看上,也无非是纳为小妾,唐氏可不想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小妾,毕竟当小妾的女人命苦那是众所周知的事。就连少根筋的王馨都知道,又何况是她的母亲唐氏。
于是乎,女儿的婚事便一再地拖着,要知道,似王馨这等年纪的女子,在广陵城别说早已成婚嫁人,恐怕连孩子都有了。好在这丫头长年营养不良,长地娇小,看上去也就是十四五岁大,要不然。恐怕要传开什么闲言闲语。
唐氏没说话,不代表王馨对谢安的话就没有抱怨,听闻谢安的话,她小嘴一撅,冲着房门不满说道,“哥你昨夜还说不欺负我的,哼!――跟街坊的三叔说的一样,吃干抹净裤子一提就不认账,真不是好人!”
“你这蠢丫头……信不信我过来撕了你的嘴?!”对过的卧室,传来了谢安恼怒的低声咆哮。
不怪谢安如此恼怒,毕竟方才王馨这一番话,就连其母唐氏亦是听地面红耳赤,责怪说道,“我儿不许胡说八道,这都是谁教的?”
“听街坊的叔叔大伯说的……”王馨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唐氏闻言暗暗悔恨自己重病在床,放任自家女儿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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