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支近派,忠诚就是一个问题,看看太平军初代六神将就清楚了,还没怎么着呢,就有三人倒向了朝廷,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可能是也想到了这方面的问题,谢安笑着对萧离与徐杰打趣道,“对了,这件事你等可莫要告知金姐姐,要不然,金姐姐怕是会将广陵翻个底朝天也要将那人抓出来……”
萧离与徐杰闻言笑了笑,显然他们也清楚他们大姐金铃儿的脾气。
天色渐渐暗下,谢安叫客栈的店伙计准备了一桌酒菜,与苟贡、萧离、徐杰三人边吃边聊,也算是打发时间吧,虽说他有心到苏婉双亲的墓前拜祭一下,但总归天色已近黄昏,这个时候出门在外,很有可能会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里是广陵,是广陵刺客的地盘,而并非是冀京,哪怕是似谢安这般身份的大人物,在这里也得小心谨慎,毕竟他身边仅有苟贡、萧离、徐杰三人。
四人一边吃酒,一边天南地北地瞎聊着,从冀京聊到广陵,从谢安聊到他府上四位夫人,毕竟四人实在是闲着没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和谢安喝地兴高采烈的苟贡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皱眉望了一眼房门方向,喃喃自语说道,“有点不对劲……”
“啊?”
“太安静了……”苟贡因为醉酒而半眯的眼眸中泛起几分凝重。
萧离与许杰闻言一愣,继而顿时惊觉过来。要知道这家客栈除了他们外还寄宿着不少人,甚至于,客栈一楼的大厅方才还有不少人在那喝酒划拳,热闹地很,然而转眼间,整个客栈仿佛彻底空了般,寂静地令人心生压抑。
忽然。房内桌上的烛火闪了一下,见此,苟贡面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房门方向,暗中朝着萧离与徐杰二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当即,原本喝地醉醺醺的萧离与许杰二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在谢安诧异的目光下,二人不动声色地将方才摆在桌旁的匕首又重新放回了腰后。
“怎么了?”谢安含糊不清地问道。
只见苟贡对谢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而将手放在耳边,似乎是示意谢安用心倾听。
困惑地望了一眼苟贡,谢安眯着双目,细细侧耳倾听,隐约间。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听到了几阵细微的脚步声。
“二十人?”用询问的目光望了一眼苟贡,徐杰压低声音问道。
“不止……”苟贡微微摇了摇头,双目直视着房门方向。
这回就算是不用苟贡提醒,谢安也察觉到了不妙,因为他清楚地听到,自己房门外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喘息。
从萧离手中接过一柄匕首,苟贡从怀中摸出一个黄色的小口袋,转头示意谢安、萧离、许杰三人蒙上口鼻。继而将脑袋凑近烛台,呼地一声吹灭了烛火。
这仿佛是个讯号般,谢安猛然听到房门砰地一声被踹开,继而,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又一个的黑影闯入屋内。
“护好公子!”苟贡沉喝一声,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翻。继而一把抓住谢安的肩膀,将他拽到掀翻的桌案后侧。
可能是光线昏暗的原因,谢安一头撞在桌角上,痛地眼冒金星。可还未等他开口抱怨,他脑袋上方忽然掠过一阵嗖嗖嗖的强劲破空声。
手弩?
谢安心中一惊,暗暗庆幸苟贡拉他拉地及时,不过,他依然有小小的抱怨,捂着撞痛的额角,暗自腹议苟贡不该吹灭屋内的烛火。
可不是么,这黑灯瞎火的,他哪瞧得清来犯的贼人?
事实上,谢安错怪苟贡了,苟贡确实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刺客,当他发现房外蹲着好些个不知身份的家伙时,他在关照了谢安两句后,第一时间便吹灭了屋内唯一的烛火,毕竟这样可以叫屋外的人无法判断他们四人在屋内的位置,倘若他再晚上些许,待对方从他们的声音判断出他们所在位置后,一脚踹开房门,十几把手弩一起朝着谢安四人扣动扳机,那么谢安这四个人可就连一线生机也没有了。
要知道,当初前太子李炜就是这么死的,被当时的皇三子、如今的秦王李慎用区区几十个弩手当场射死。
由于唯一的烛火被苟贡吹灭,整个屋内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远处走廊上的烛火传来些许光亮,这使得来犯贼人的影子彻底暴露在苟贡等人面前。
待对方第一轮手弩激射后,萧离顿时从藏身的柜子后跃了出来,手中两柄匕首朝着那涌入屋内的一个个黑影身上招呼。
“萧离,退后!”苟贡大喝一声,一扬手中的黄色口袋,将内中的毒粉朝着那些人撒了过去。
当即,谢安便听到了一阵阵痛苦的呻吟,继而,黑暗的屋内不时响起砰砰砰的声音,仿佛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走!”一把抓起谢安的肩膀,苟贡一记手肘打烂了窗户,带着自家大人从窗口跳了下去。
萧离与许杰二人亦不敢恋战,连藏有一百五十万两银票的布包都顾不上了,紧跟苟贡之后,从窗户跃了出来。
然而跃出了窗户后他们这才发现,窗外的空地上竟然亦有好些人等着他们。
眼瞅着苟贡护着谢安陷入苦战,萧离与徐杰二话不说加入战斗,护着谢安且战且退。
不得不说,幸亏是萧离与徐杰乃金陵众内的精锐,也幸亏苟贡是一位精通用毒的高手,要不然,谢安就算有十条命,恐怕都要折在这里。
“带着公子先走!”眼瞅着四面八方杀过来的贼人。苟贡心下咯噔一下,毕竟对方那黑布蒙面的卖相已足以解释一些疑问。
对方是刺客!
在广陵,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召集数十人乃至上百人的刺客,只有广陵刺客办得到!
难道是消息走漏了?
来不及细思究竟,苟贡一力断后,将随后携带的毒药一并撒向那些广陵刺客,至于萧离与徐杰二人。则早已护着谢安向上风处逃离,毕竟在他们看来,谢安的命可要远比他们重要。
不得不说,自五年前未结识金铃儿时被前太子李炜所派的金陵众刺客徐邙追杀一来,谢安从未遇到过这般险境,整整百余名广陵刺客的暗杀。这叫他心中恐慌之余,又惊又怒。
惊的是他的身份是否已暴露,要不然,广陵刺客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地行刺他,倘若是,那么,究竟是何人泄露了他的行踪。要知道他来广陵的消息,就算是在冀京也没几个人知晓。
而怒的是,他并未去招惹广陵刺客,然而这广陵刺客竟然敢率先来害他。
眼瞅着从旁护着他逃离的萧离与徐杰二人身上伤痕越来越多,谢安气地面色铁青。
“公子,速走!”
继苟贡之后,萧离与徐杰二人亦相继替谢安断后,为自家大人争取逃生的时间。毕竟这一波来犯的广陵刺客人数实在太多,隐隐约约怕是有上百人,哪怕苟贡、萧离、徐杰三人皆东岭众与金陵众的高手,亦难以匹敌。
见萧离二人叫自己先走,谢安自然不会迟疑,倒不是什么义气不义气的问题,关键在于他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然而会拖累苟贡等人,要知道,苟贡等人可是刺客,精于藏匿身形。自有其逃生的手段,在没有谢安拖累的情况下,也不是就没可能从那百余名广陵刺客手中逃脱;而倘若谢安顾念那没有必要的义气,说什么要与苟贡等人共同进退,那么,非但谢安他活不了,连苟贡等人都会被他给害死。
想到这里,谢安亡命般朝着前方奔跑,好在这三年梁丘舞每日叫他早起习武,虽说谢安只学了一招出拳,但是身子骨明显比三年前结实许多,在夜色下的林中跑地飞快。
当然了,更主要的是因为他身后有十几名广陵刺客紧紧追赶着。
眼瞅着身后追赶的广陵刺客越来越近,谢安心急如焚,忽然,前方猛地窜出一个黑影。
想也不想,谢安挥起右拳朝着来人的看不甚清楚的面门砸了过去,却令他心如死灰的是,对方啪地一声接下了他的拳头。
完了……
谢安心中咯噔一下,可叫让意外的是,那黑影似乎并没有要加害他的意思,一把抓住谢安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想活命就莫要出声!”
咦?这个声音是……
惊讶地打量了一眼来人,谢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一把拽入了林中的草丛。
这家伙不是那个今日抢了自己的二十五万两银票的书生么?好像是叫什么墨言的……
谢安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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