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舞的实力,他那是记忆犹新,他可不认为己方有什么人能赢得过在马背上的她。
虽然有些不敬,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趁早请那位大主母出局离场吧……
想到这里。费国传下命令,令那支东军继续掉转追击梁丘舞,同时,又从自己本阵派出了五百骑,准备从前方阻截。
然而让费国感到愕然的是,就在他下令前后夹击梁丘舞的那三百骑时,梁丘舞突然就掉转了冲锋的方向。转而冲向了中央战场。
要知道眼下中央战场,那可是长孙军占据优势,然而被梁丘舞那三百骑这么一冲,阵型顿时大乱,更糟糕的是,追击梁丘舞的近一千五百东军骑兵。反而被己方的冀州兵给挡住了,幸亏那些东军将士精于骑术,当即就勒住了战马,否则,恐怕冀州兵要被奔腾的战马撞死踏伤一大片。
糟糕。阵型断层了……
费国皱了皱眉,要知道整个战场双方的位置大抵是长孙军在北。梁丘军在南,而如今梁丘舞那三百骑从东北杀到西南,无疑便使得长孙军整个阵型出现了断层迹象,某种意义上说减轻了梁丘军那两千南军的压力。
“传令丁邱,叫其麾下冀州兵原地列阵,阻击梁丘将军!”费国不失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型将领,在察觉到梁丘舞那三百人对整个战场所带来的影响后,当即便叫西侧的丁邱暂缓对对面南军的攻势,原地列阵,等待梁丘舞那三百骑一头撞进来。
然而半柱香后,费国惊呆了,他眼睁睁看着梁丘舞率领那三百骑从东杀到西,却在临近丁邱那个曲部的时候,突然掉转冲锋的方向,再度杀回了东侧。
“这……”目瞪口呆的费国惊地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不可否认,对于整个战场的局势,他是看得相当清楚,因为他身处于战场之外,可那位大主母梁丘舞可是身处于最混乱的局面当中啊,她不是应该疲于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势么?怎么还有余力如此清楚地把握战场的上的瞬息改变?
“传令东侧的苟贡,大主母往他那边去了,挡下她!”不信邪的费国再一次发出了指令。
然后此后不久,那个诡异的现象再度发生了,如有神助般的梁丘舞仿佛已洞悉了前方为她所设下的陷阱,再度率领麾下三百轻骑掉转冲锋势头,杀向长孙军中最薄弱的地方。
望着那支在战场中来去自如的三百东军,出身颍水葛坡一带的费国忽然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在水里捉泥鳅时的情景,每每看准时机用尽力气用双手去捕捉,那滑溜的泥鳅总能在他所意想不到的地方逃脱,甚至于,有时候明明就在他手背上游过……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
大主母眼下应该是无暇顾及战场的局势啊,为什么每次时机的把握是那样的精确呢?非但绕开了自己为她所设下的一个个陷阱,反而频频袭击己方军队力有不逮之处,如同一柄尖刀般刺穿己方军队……
即便是冷静稳重如费国,在注意到这等诡异的事亦显得有些急躁了,分秒必争地下达一道又一道的指令,命令一支又一支的曲部兵马追击、堵截梁丘舞,可结果……
“丁邱?――你这厮跑到这边来做什么?”
“苟贡?――我奉命追击大主母……反倒是你,你麾下兵马堵着我去路做什么?”
“我堵你?分明是你坏事!”
“你说什么?”
吹拂过战场的威风,将战场中央的混乱嘈杂声带到了费国这边,眼瞅着战场上两支己方兵马撞在一起。阵型大乱,费国感觉自己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不可思议?
啊。那实在是不可思议……
明明自己下令叫丁邱与苟贡率他们两个曲部的冀州军夹击那位大主母梁丘舞,可那位谢家长妇,却是神乎其神地率领那三百骑兵绕开了两支堵截的曲部兵马,在夹击之势形成前穿了过去,直接导致丁邱与苟贡那两个作为刺客优秀、作为将领不合格的家伙,带着自己麾下的兵士一股脑地撞在了一起,非但没能起到阻截梁丘舞的作用,还挡住了己方东军追击梁丘舞的去路。
唬人的吧?这种洞察力……
费国清楚地瞧见。在梁丘舞那三百骑中最后一名骑兵穿过堵截兵马的下一个呼吸,就是丁邱与苟贡两支兵马撞在一起的那个瞬间。
那位看上去并不怎么聪慧的大主母,究竟是怎么才能将时机把握地如此精确?
“费国……”身旁传来了那个让费国心中倍感冰凉的女声。
“二……二夫人……”转头望向长孙湘雨,费国察觉到自己的话语有些颤抖,再没有方才那种自信满满。
不过叫费国感觉差异的是,长孙湘雨似乎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相反地。这个女人望向战场局势的平静双目中,隐约流露出几分欢喜,几分期待。
“试试诱敌,不必在乎士卒的折损!”聚精会神地望着梁丘舞的方向,长孙湘雨淡淡说道。
费国愣了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道,“是!”说着,他回顾身旁的传令官道,“传令二阵冀州兵后撤,叫后方的四千南军上前。再调五百弓手……”
随着费国的指令下达,中央战场上的局势再度出现了变化。阻挡在梁丘舞三百骑兵冲锋前方的冀州兵缓缓后撤……
与此同时,在梁丘军的本阵,马聃登高注视着战场,当注意到梁丘舞凭借着那区区三百东军骑兵,便将整个战场局势搅地乱成一片时,嘴里吐出一句叹为观止的感慨。
“难以置信……这就咱那位大主母的实力么?[炎虎姬]……”
说实话,其实此刻的陈纲亦是一脸的目瞪口呆,但听到马聃这一声感慨后,他却露出一副倨傲之色,淡淡说道,“这算什么?比起当年在冀北战场,小巫见大巫而已!”
“呃?”马聃吃惊地望着陈蓦,在他身旁,谢安无语地摇了摇头,马聃没瞧见陈纲方才那瞠目结舌的模样,他谢安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忽然,谢安眼神一凛,因为他发现,长孙军本阵前的冀州兵竟然呈现出溃败的迹象,而得见这种迹象,梁丘舞当即率领那三百骑紧追不舍,在后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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