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飞来横财已不足以形容,要知道,如今谢安位列朝中刑部尚书,正一品的大员,撇开年、季、节日的津贴不谈,正常情况下的月俸大致为两千六百两。再比他高的,就只有朝中丞相这个位置,每月三千二百两的俸禄。
换句话说,谢安得当一百六十年的刑部尚书,才能赚到这样一笔巨款。人,能活这么久么?
倘若这还不足以证明什么,那么就拿大周如今的物价来解释。大周的物价普遍较为稳定,当初谢安在广陵时,寻常百姓家庭一个月所需也不过十几两,而冀京作为大周的国都,物价大致比广陵高上五成到一倍左右,换句话说,每月三十两的花费,已足以叫寻常百姓家庭丰衣足食。不缺什么、不少什么,虽然谈不上顿顿山珍海味,但至少饭桌上顿顿有肉,就拿谢安府上与众女平日里的饭菜花费来说,一顿饭也不过几两银子,试想一下,五百两万。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嘁!
在平常的小事上抠门地很,可在这种时候,李贤那小子还真是大方啊……
皱眉望着手中的悬赏告示,谢安不得不佩服李贤的大方。毕竟倘若是他坐在李贤那个位置上,多半不舍得用这么一比巨款来悬赏一个人,尽管那人是太平军中的重要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谢安亦感觉有些不对劲,毕竟据他的了解,近些年来国库可谈不上充盈,要不然也不会有意要削减四镇的军饷,可李贤这回……
忽然间,谢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悬赏是一回事,到最后是否会开支这笔巨额的赏金,又是另外一回事,想来那伍衡那夜既然能在李茂、梁丘舞等人的包围下面不改色,显然不是寻常人物,因此,李贤那小子就开出这等巨额的赏金令全国通缉此人,倘若能擒杀此人的话,用五百万两银子来换一个太平军第三代主帅的候选人物,也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倘若不顺利的话,那就是单纯叫全天下看重这笔巨额赏金的亡命之徒,去恶心恶心那个叫伍衡的家伙,叫他知道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看不出来李贤那小子还有当奸商的潜质……”举着杯子抿了一口,谢安哂笑一声,将悬赏告示翻后一张,这一看不要紧,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缉南唐余党、太平军三代主帅陈蓦,悬赏一百万两黄金缉拿此人,擒杀此人可往京师刑部领取赏金,生死不论。倘有人包庇此凶贼,连坐叛国、谋反之重罪,诛九族!――冀京刑部。]
百万两黄金……
相当于上千万两银子啊,大舅哥陈蓦的悬赏,比方才那个伍衡整整高了一倍……
皱眉望着手中的这张悬赏告示,谢安忽然感觉方才还不觉得怎样的[冀京刑部]四字,眼下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李贤这家伙……”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谢安坐直的身子,脸上浮现起几分不悦。
起初他还没怎么注意,可眼下他已意识到,李贤为何要在悬赏告示的最后,特地注明是[冀京刑部],这显而易见是为了挑拨他谢安与陈蓦的关系,退一步说,就算起不到挑拨的作用,也要减少他谢安与陈蓦再接触的可能。
毕竟眼下冀京谁不知道刑部尚书是他谢安?这种事太平军稍一打听便能知晓。
尽管清楚李贤这是为大局着想,为大周社稷考虑,可作为被算计的当事人,谢安心中着实有些不舒服。
要知道,虽说谢安方才暗自也在腹议李贤,但那其中玩笑的成分占据大半,可眼下,谢安心中着实升起几分不悦。
当初被长孙湘雨牵着鼻子走,说到底。那是谢安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而且还是极其貌美的女人,因此谢安下意识地收敛着脾气,除非长孙湘雨做地太过分。
而如今这李贤,默不作声,也不与他谢安通个气,就弄出这番事来。借着公事之便,挑拨他谢安与大舅子陈蓦的关系,这着实令谢安感到极其不快。
“留中不发!”当那位文官再一次过来询问时,谢安这般言道,将那一叠的悬赏布告,统统压下。
作为大周刑部尚书。谢安有这个权利,说到底,上书房也只是行政机构,而刑部才是真正执行命令的执行机构,我就是压着,当做没看见,你能拿我怎么样?
谢安可不信李贤会借此事叫御史台弹劾他。毕竟向梁丘公、长孙湘雨这些知情的人,一眼就能瞧出这其中的蹊跷,换句话说,李贤在道义上站不住。
“留……留中不发?”听闻谢安此言,那位文官可谓是瞠目结舌,吞吞吐吐说道,“大人,那可是上书房……”
谢安闻言双眉一皱。不悦说道,“本府管他上书房不上书房,有事叫李贤亲自来跟本府讲,在背地里搞这种小伎俩,平白辱没了他[贤王]的名号!――就这么跟上书房派来催促的人讲,就说是本府说的,留中不发!”
“……是!”
几个时辰后。当谢安离开刑部府衙回到自家府邸时,心中依然还是那般不快。
“怎么了?”在家无所事事的金铃儿一听说自己男人回来,赶忙就从后院来到了前院,待瞧见自己男人一脸的不愉快。本着同仇敌忾的心思,坐在谢安膝上,故作恶狠狠地说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招惹老娘的男人?报个名出来,老娘夜里过去教训他一番,不打他一个鼻青脸肿,还道老娘的男人好欺负!”
听着金铃儿那一番极具黑道口吻的话,谢安忍不住笑出声来,爱怜地用手轻轻一刮金铃儿的鼻子,轻笑着说道,“真没白疼金姐姐,真贴心……”
金铃儿闻言俏脸一红,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说得这般……这般那个,真不像话,好似你一直宠着余似的……”
“难道不是么?”谢安眨了眨眼睛,揶揄说道,“昨晚不才宠过金姐姐么?”
“是老娘宠着你好吧?说什么有伤在身,尽使唤老娘……”说到这里,金铃儿这才注意到谢安捉狭的目光,脸颊当即绯红一片,嗔怒般用小手轻轻一锤谢安胸膛。
却不想谢安面色猛变,倒抽一口冷气。
见此,金铃儿有些慌了,连忙扶住谢安,连声说道,“小贼?你不要紧吧?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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