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颦眉深思的模样,谢安暗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万分庆幸。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似长孙湘雨那般聪明绝顶,还是有几个脑筋笨笨的,比如说梁丘舞,比如说金铃儿……
“小贼,余错怪你了……”替谢安揉着腰间的软肉,金铃儿颇为内疚地说道,“嗯,你说的对,所谓世家、官员。尽不干好事,小贼怎么会与他们同流合污呢?――小贼你从他们身上榨取的钱财,一定是用来资助贫苦孤儿、受难百姓的,对不对?”
眼瞅着金铃儿那闪着期待的目光,谢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表情很是尴尬。
“不是吗?”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的神色,金铃儿眼中露出几分怀疑。
“当……当然!”事已至此,谢安还能说什么。连忙拍着胸脯,一副信誓旦旦之色。
“果然是余看中的男人……”金铃儿欣慰一笑。继而亲搂着谢安的脖子,柔声说道,“小贼,那你替余筹备一笔财物可好?――你又不许余再重操旧业,当刺客接单杀人赚取酬劳,可余那个村子里,还有数百个无父无母的孤苦孩童呢……以丁邱那些人每月由朝廷发下的俸禄,可负担不起呢……朝廷也太小气了,丁邱担任那个什么北镇抚司锦衣卫的司都尉,每个月的俸禄只有不到两百两,老娘以往随便借个杀人的单子,就万把两银子了……”
不得不说,金铃儿不愧是久浸江湖的刺客头子,一嘴的江湖黑话,将谢安吓地不行,他还真怕自己这位家中美妾被钱财窘迫所累,再度出山当刺客,要知道,金铃儿此前的罪名,皆由太子李炜、五皇子李承兄弟二人一并承担了,换而言之,要是金铃儿再做下什么杀人的勾当,那谢安可就麻烦大了。
“嘘嘘……”一手堵住美妾的嘴,谢安一脸紧张地说道,“[千面鬼姬]金铃儿已经死在前些日子皇城的动荡之中了,好么?――眼下的你,只是我谢家的儿媳,知道么?”
“知道啦!”扯开谢安捂着自己嘴的右手,金铃儿没好气说道,“老娘又不是喜欢才去杀人!”
“为了钱也不可以!”再次叮嘱了一句,谢安想了想,颇为心痛地说道,“这样吧,为夫还有大概三十万两银子……金姐姐先用着……”
“三十万两……”金铃儿点点头,盘算着说道,“唔,足够村子支撑年逾了,不过若是日后人多了,恐怕不够……”
“日……日后人多了?”谢安显然听出了金铃儿话中那令他面色大变的字眼,古怪说道,“金姐姐的意思是?”
“小贼不是知道的嘛,金陵那边,还有我危楼不少弟兄,前几日,余已发书至他们,叫他们将金陵周边孤苦无依的孤儿,皆带来余在冀京这边所盖的村子,早前余等势弱无可依仗,眼下……”说着,她右手玉指轻抚着谢安的脸庞,颇感欣慰地说道,“眼下,余的男人贵为朝中重臣,位居刑部尚书……”
听着金铃儿那极其依赖意味的话,谢安心中不禁涌出一种名为男儿责任的情感,下意识地握住金铃儿的手,他感觉得出来,金铃儿的手指不比她的娇躯,显得颇为粗糙,上面布满了一道道勒痕,想来这与她曾今管用的兵刃有关,别说比不上娇生惯养的长孙湘雨,就连梁丘舞亦比不上,这令谢安感觉有些心酸。
据他了解,金陵危楼刺客行馆,每年接单杀人所赚取的银两,高达数百万两,但是其中却有九成要用来打通官面上的关系,以及开设义舍,无偿资助金陵一带的难民与孤儿,谁会想到。堂堂四姬之一的鬼姬金铃儿,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件女儿家该拥有的首饰呢?
“交给为夫吧,金姐姐只需做我谢家的媳妇就好……”
“嗯……”
两人相拥了片刻,金铃儿好似想到了什么,从谢安胸口抬起头来。打量着左侧院中花圃。倍感纳闷地说道,“小贼,余还是有些想不通,你与五皇子李承不是关系一向很恶劣么?――何以他会将这座奢华的府邸赠送予你?”
谢安微微一笑。搂着金铃儿望着院子中那些珍贵的花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十余日前在大狱寺与五皇子李承相见时的情景。
那是在前天子李暨将那份诏书发至大狱寺之后,那份用以赦免五皇子李承叛逆死罪的诏书……
继陈贵妃探监其次子五皇子李承的次日,谢安右手握着从皇宫发至大狱寺的诏书,神色颇有些沉重地来到了关押五皇子李承的石牢。在谢安身后,跟着四名掌管着大狱寺重牢的东岭众,其中有两人手中各自抱着一大坛子的美酒,还有两人,则提着一只装满菜肴的篮子。
“是你啊……谢少卿闲着没事么?”五皇子李承转头瞥了一眼谢安,哂笑说道,言语中带着几分讥讽。
他……还不知他的生母陈贵妃已饮毒酒自尽了呢……
谢安暗暗叹了口气,站在石牢铁门的内侧打量着眼前的五皇子李承。
不得不说,此刻的五皇子李承仿佛已看开了生死。显得颇为平静,气度颇似当初谢安在宗正寺禁闭室内所看到的太子李炜。
“就放这里……尔等出去吧!――对了,将钥匙给本府!”抬手叫那四名东岭众将那美酒、菜肴放置在李承面前那张小几上,谢安挥挥手叫他们离开了。
“是,少卿大人!”四名东岭众狱卒抱拳领命。其中一人将五皇子李承手脚上铁镣的钥匙恭敬递给了谢安。
目视着那四名东岭众狱卒退出石牢之外,谢安随手将那柄钥匙丢给李承。
“……”李承抬手接住,疑惑地望了一眼谢安,他自然不会认为朝廷已赦免了他的死罪。
“原来如此……”瞥了一眼谢安右手手中的圣旨。李寿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作为本殿下生平的最后一餐,谢少卿不觉得有些寒酸了么?”
“……”谢安默然不语。
“罢了罢了,总好过没有吧,”用钥匙打开了手上的铁镣,李承甚至不去理睬脚上的镣铐,随手将那枚钥匙丢在一边的草堆上,拿起酒碗,在酒坛中舀了一碗酒水。
看得出来,此刻的李承,确实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要不然,又岂会单单解开手上的铁镣,仅方便自己用酒?
“什么时候?”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