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箭牌啊!”
李寿面色微变,连忙说道,“三哥,小弟……”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慎打断了。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就算了,”挥手打断了李寿的话,李慎笑着说道,“三哥我最是识时务,尽管此前惦记着皇位,不过似眼下这等局势,已无我继承皇位的可能,这一点,小九清楚,为兄也清楚。此番为兄在此等候小九,便是想请小九帮个忙……”
“帮个忙?”李寿闻言一愣,不解地望着李慎。
见此,李慎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小九也知晓。拜老二、老五兄弟二人所赐,为兄在冀京苦心经营的这点势力,早已被他们瓦解干净,别说再争夺皇位,就连保命也成问题,因此,为兄厚颜在此恭候小九,想请小九网开一面,叫为兄做个安享太平的王爷……”
李寿闻言一惊。下意识说道,“三哥何出此言?”
“难道不是么?”双目一眯,李慎低声笑道,“长孙湘雨那个女人,派了好些人在为兄府邸周围盯梢,盯着为兄的一举一动,美其名曰是保护,实则是监视。这个女人最是心肠狠毒,整个冀京都知道……他夫婿谢安站在小九这边。她自然亦会替小九考虑,眼下老二、老五已除,老八自身难保,唯一还挡在小九面前的障碍,就只有为兄了……依为兄看来,那个女人多半已向小九建议过。趁早将为兄铲除、以免后患吧?”
听闻此言,李寿的心砰砰直跳,勉强堆起几分笑意说道,“三哥如何会这么想?长孙小姐万万不会那般行事……”
“……”李慎闻言深深望着李寿,自嘲一笑。说道,“五年前的冀北战役,那个女人就敢用高阳八万军民的性命换取两万余东军的致胜之机,又何况眼下杀我一人?小九,你若是不救为兄,为兄此番定然活不下去,不难猜测,待父皇一死,那个女人定会设法加害为兄与老六、老七三人!小九啊,为兄已无与你争夺皇位之心,望小九看在当初为兄多番照顾你与谢安的份上,帮帮为兄……”
“这……”李寿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犹豫,毕竟长孙湘雨已预先提醒过他,决不可将李慎外封为王,否则就是放虎归山、祸患日后。
见李寿面露犹豫之色,李慎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一转,说道,“小九,你也知晓,昨日是为兄在最后关头帮了你等一把,替你杀了老二,挽救了这场浩劫……可你也应该知道,我等皇子,在这等时候,是决不能来皇宫的,更不能寻求父皇庇护,否则便等同于退出夺嫡之争!杀害同胞手足的罪名,为兄此番可是替小九背了黑锅啊,若没有为兄暗中相助,小九又岂能有眼下这等大好局势?”
李寿闻言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心中有些动摇。
见此,李慎趁热打铁,故意叹息说道,“罢了罢了,若是小九为难的话,就当为兄不曾说过吧,反正昨夜为兄暗中相助小九,也并非是全无私心!”
“此话怎讲?”
“显而易见!似老二、老五这等心肠狠毒之人得了势,必定容不下为兄,到时候,为兄只有死路一条;反之,倘若叫小九得势,为兄虽说失去了皇位,却还能当个富贵王爷,衣食无忧……”说到这里,他望着李寿叹了口气,摇摇头朝正阳门方向走去。
李寿总归是涉世不深,听闻李慎那番话,心中着实不好受,犹豫一下,抬手喊道,“三哥且止步!”
听闻这阵呼唤,李慎眼中露出几分莫名的笑意,继而收起笑容,转头望向李寿。
却见李寿犹豫了一下,拱手说道,“倘若真如三哥所言,父皇将皇位传于小弟,三哥托付之事,小弟绝不敢辞!”
李慎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亦拱手说道,“如此,就拜托小九了!”
“不敢!”
“对了,父皇招小九有要事,小九速速前往,莫要耽搁,为兄就不打扰了……”
“小弟恭送三哥!”
“呵呵,免了免了……”
目视着三皇子李慎走远,李寿颇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朝着老太监王英方向而去,却见这位侍候了大周皇帝李暨近三十年的老太监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
“王公公?”李寿纳闷唤道。
只见老太监王英目视了一眼三皇子李慎离去的背影,继而又望了一眼李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最终却未说些什么,只是将李寿请到了养心殿内。
而这时,大周皇帝李暨正在养心殿内殿龙榻上安歇,看得出来。比起前些日子,这位身份尊贵的大周皇帝显然要憔悴许多,眼眶凹陷、面无血色。
不难猜测,太子李炜的死,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使得这位帝王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尽显老态龙钟模样。
在空无一人的宫殿内,大周皇帝李暨躺坐在龙榻之上,抚摸着手中那柄血迹斑斑的宝剑。
那是太子李炜生前所佩的剑,也是他昨夜打算用来弑君、弑父的剑,而如今,这柄剑已失去了主人……
“可惜……”李暨喃喃自语着。
这句话他昨夜也曾说过,只是没有说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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