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坏人,是故意要支开小舞么?
为何呢?
莫非……
他知道那个刺客的底细?不,他认得对方!
想到这里,长孙湘雨不动声色地走到庭院,轻轻一拍双手。
只听唰地一声,一身黑衣的漠飞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长孙湘雨背后,叩地抱拳。
“跟上去!――奴家要知道今夜太医院所发生的一切!”
“是!”低了低头,漠飞身形一跃,消失在夜幕之中。
且不说梁丘舞回到卧室后破天荒地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也不说长孙湘雨一边与伊伊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一边等待着漠飞带回来的消息,且说谢安带着他手底下那一干人快速赶奔太医院。
之所以支开梁丘舞,那是因为此番用不着她的武力,毕竟从众危楼刺客口中得知,金铃儿前些日子之所以听命于五皇子李承,在冀京造下那桩桩血案,无非就是五皇子李承掠走了数十危楼刺客与数百孤儿,借此胁迫金铃儿。
而眼下,谢安已替金铃儿解除了这个后顾之忧,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反过来说,倘若梁丘舞此行跟在身边,反而不妙。
而就在谢安一干人急匆匆赶向太医院时,在太医院八皇子李贤养病的屋子内,坐在床榻一侧的御史台孟让正时不时地打量在屋内守卫的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
正如谢安所预料的,这位御史大夫孟让,正是金铃儿所乔装,真正的孟让,眼下正被绳索绑地严实,塞在其府邸的柴房角落。
金铃儿之所以留着这孟让的性命,无非是她了解到这孟让似乎与谢安关系不错,因此不曾加害。
但当金铃儿有些为难的是,她尽管凭着精湛的易容术骗过了梁丘舞,却始终无法支开屋内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
说实话,依着眼下这种情况,金铃儿能够轻易地将李贤杀死,可问题是,杀了李贤之后,她自己亦难以顺利脱身。
倒不是说她惧了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只是她知道,这四人与谢安关系极好,因此不忍伤到他们罢了,毕竟,虽说东军四将威名在外,可在她金铃儿面前,还不够看。
当然了,金铃儿也能够暗中散下**,迷倒东军四将,继而在杀死李贤后,顺利逃过。
可问题在于,这么一来,东军四将一样要背负守卫不严的罪过。
算了,还是用药将此四人放倒吧,有那小贼在,应该能够替他四人洗脱罪名……
想到这里,金铃儿不动声色地从袖口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正要有所动作,忽听屋门吱嘎一声,谢安带着众家将走了进来,吓地她当即收起了手中的瓶子。
这小贼,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心中暗自纳闷,金铃儿站了起来,用与孟让一模一样的音调与口吻,拱手说道,“谢少卿!”
“孟大人还在啊,”与东军四将打了声招呼,谢安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李贤殿下眼下境况如何?”
“一切安好,御医嘱咐过,只要让李贤殿下善加调养,不碍事……”
“那就好!”谢安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
“谢少卿为何来此处?”
“还能有何?――李贤殿下一日未醒,本府便一日无法从殿下口中得知当日具体,无法替他洗刷罪名啊……”
“原来如此……”金铃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谢安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异色。
“哦,对了,天色不早了,孟大夫想必还未用饭吧?不如我等在隔壁屋子浅酌一杯?”
“这个……”
“孟大人不是不给面子吧?”
“……好吧!――既然如此,下官恭敬不如从命!”见谢安将话说到这份上,金铃儿只好点头同意。
或许是当初在汉函谷关外的周军帅帐内被谢安欺负过太多次,潜移默化间,金铃儿在谢安面前,总是不经意地将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
跟着谢安走到隔壁的厢房,望见屋内桌上早已备好酒菜,仅仅踏入房门一步的金铃儿隐约已有点不太对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唰唰两声,有两根绳索套住了她的双手手腕。
该死!
金铃儿心中暗叫不妙,双手手腕一反,抓牢那两根绳索,正要反抗,却见在她面前的谢安转过身来,凑近脑袋,附耳在她耳边细声说了几句。
“那些被关押起来危楼众弟兄,以及数百孤儿,小弟已经替金姐姐救出来了……金姐姐,还不束手就擒么?”
金铃儿吃惊地望着谢安,眼中闪过几丝难以置信。
“不相信我的话?”谢安歪着脑袋问道。
咬了咬嘴唇,金铃儿默默松开了反握绳索的双手,低下头,恢复她真正的声音,低声说道,“谢谢你,小贼……”
谢安闻言笑了笑,摇头说道,“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说着,他抬起左手,托起金铃儿的下巴,继而右手在她脸颊附近一摸,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撕了下来。
望着那算不上美艳、却又颇有成shu女子韵味的容颜,谢安轻笑一声,语气莫名地说道,“抓到你了哦,金姐姐……”
金铃儿闻言只感觉心中一软,心中不由涌起几分复杂的情絮。
“啊,你又一次抓到余了,小贼……”(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