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当真这般信任那些东岭刺客?”
当陈蓦、费国、萧离以及那一干东岭刺客离开大狱寺,前往危楼刺客在冀京城东百余里处的村子营救人质时,大狱寺狱左丞周仪一脸迟疑之色地望着站在窗口观望天色的谢安。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原本就是阴雨天,如今一入黄昏,天色更是阴沉地令人心中不安。
但愿能赶上吧……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谢安回头过来,笑呵呵说道,“诏安东岭刺客……不是周老哥的主意么?怎么到最后,周老哥反而不自信了?”
周仪失笑地摇了摇头,一脸惭愧地说道,“其实卑职也就那么一说,不想大人竟当真听取了卑职的建议……大人,您当真要诏安那四人为我大狱寺狱中牢头?”
“不好么?”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谢安轻声说道,“周老哥不是说,我大狱寺内凶狠要犯过多,其中不乏有冥顽不灵者,频频闹事,寻常狱卒不敢惹,只好听之任之,既然如此,就叫狄布等人去治那帮恶徒……以凶治凶,以暴止暴!”
周仪闻言愣了愣,继而释然般笑道,“如此倒是好……只是,卑职就怕那些人罔顾大人美意,此番脱困,恐怕未见得会回来……卑职觉得,大人或许应该留下几人作为人质……”
“不见得!”谢安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东岭刺客的老大狄布武力不凡,但不似有多少城府,不过。他四人中,[影蛇]苟贡、[财鬼]钱喜,这两个可是个聪明人……他们应该清楚,如今他们已被五皇子李承所舍弃,倘若再得罪了本官,纵观我大周之大,也再无他东岭刺客立足之地……再说了,若是能有更好的选择,谁愿意一辈子当贼?――至于人质……既然我等欲招揽这些人。至少要显出一些诚意。不是么?”
周仪闻言恍然大悟,拱手笑道,“大人高见!”
而与此同时,东岭刺客共计四十三人,正在其首领鸿山四隐刀的率领下,跟随在陈蓦、费国、萧离三人之后,骑马赶往金陵危楼刺客所建立的村子。
明明被抓住大狱寺内成为死囚,日后生死未卜,结果两三天后,竟然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出来。这让那四十名左右的东岭刺客一头雾水。
“大哥,还在想方才的事么?”骑马疾奔的过程中,见狄布默然不语,[影蛇]苟贡试探着问道。
其实说实话,狄布只是相当在意那个叫做陈蓦的男人罢了,毕竟在他看来,这个叫做陈蓦的男人,武艺要在这里所有人之上,拥有这等气势的男人。狄布这辈子都不曾遇到过。
不过苟贡这么一问,倒是也勾起了说狄布心中的疑问。
“老二,你真觉得。那谢安会叫我等做那什么大狱寺的牢头么?”
[影蛇]苟贡闻言,习惯性地阴测测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他自个也说了,当初他连犯下叛国罪的十万叛军都赦免了,我兄弟这些人,算得上什么事?――依小弟的意思,如今大周正值皇位交替之际。各方势力都急着招兵买马,这可是依傍大树的最佳时机……那谢安虽说官位不高,可在冀京的势力可不小,能依傍这棵大树,我等弟兄也不需再像以往那样苦哈哈地……”
“正是正是!”苟贡还未说完,身旁不远处[财鬼]钱喜连连点头说道,“那位谢大人可是大大的好人啊,大哥,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狄布依旧一言不发,苟贡没好气地骂道,“老四,你给我闭嘴!――五千五百两银子,就把你给收买了?――记得当初,你也是这么称赞李承那个杂碎了吧?”
“呃,这个……”钱喜缩了缩脑袋,讪讪闭上嘴不说话了。
怒其不争般望了一眼钱喜,苟贡摇了摇头,继而低声说道,“老四的话,大哥可以当做没听到,不过……依小弟看来,那谢安确实要比李承那杂碎可信……二话不说就放了我等弟兄四十余人,何等魄力?――这才是干大事的人!”
“唔……”狄布信然般点了点头,继而目光又落在前面的陈蓦身上,压低声音问道,“那个男人……知晓底细么?”
“那个……陈蓦?”顺着狄布的视线望了一眼陈蓦,苟贡摇了摇头,皱眉说道,“不清楚……不过看那谢安的态度,他似乎对此人颇为信任,怎么了,大哥?”
狄布注视着不远处的陈蓦没有说话,身旁[镰虫]漠飞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个男人,很厉害!”
狄布闻言双眉微颤,低声说道,“老三也注意到了?”
漠飞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比那个轻松打败大哥的那个女人,还要厉害!”
就在这时,骑马在前头的陈蓦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狄布等四人,明明是淡然无奇的目光,却不知为何令狄布等四人心头一跳。
“怎么了,陈……唔,陈大哥?”似乎是注意到了陈蓦的异样,危楼刺客萧离好奇问道。
“不,没什么……”陈蓦摇了摇头。
身为习武之人,陈蓦耳力不差,方才狄布等人议论谢安的事,他也听在耳中,因为见他们并没有要加害谢安的意思,因此陈蓦也懒得干涉,而这时,他忽然听到狄布等人谈起梁丘舞的事,听闻那狄布轻易败在他堂妹梁丘舞的手下,陈蓦这才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狄布,心中倍感纳闷。
奇怪……
这个叫做狄布的家伙实力不弱啊,怎么会轻松败在自己那位堂妹手中?
难道说,堂妹的实力,其实并非像自己所了解的那样?
也难怪陈蓦心中纳闷,毕竟事实上,当初在长安城下梁丘舞与他交手时。由于连日来日夜兼程的赶路,梁丘舞的实力大打折扣,也因此,陈蓦才会估错了他这位堂妹的实力。
想到这里,陈蓦暗自庆幸自己强忍着没有去见梁丘舞这位族人中唯一的堂妹,倒不是说他畏惧后者,只是他知道,一旦二人相见,就会发生许许多多他不想见到的事。
毕竟梁丘公与谢安已先后对他说过。梁丘舞可不似梁丘公那般开明。她无法容忍自己的堂兄竟是太平军的首领,毕竟梁丘家与太平军之间,可有着不少无法化解的血债。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色大暗时,在前头带路的萧离忽然勒住了马缰,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步。
不得不说,这一伙人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