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冷静许多,并没有像之前毒打李贤那样毒打季竑泄愤,这倒是让谢安有些意外晁氏水浒全文阅读。
“……回禀诸位大人,小人说完了,如有一句谎言,天人共戳!”整整花了大半个时辰,季竑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御史台御史大夫孟让本来就是八皇子李贤的人,自是迫切希望替李贤洗刷罪名,如今被谢安委任为此堂审讯官,自然是珍惜这个机会,因此,当季竑说完后,他便率先问道,“季竑,你口口声声说你昨夜不曾在百花楼行凶,可有证据?”
“有!”季竑点点头,拱手说道,“百花楼众酒姬证词中所言,凶手在戌时二刻行凶杀人,可那时,在下正与谢少卿、荀卿以及谢少卿两位夫人一同在大狱寺等候东军寻找李贤殿下的消息,如何能杀害那些女子?”
孟让闻言心中大喜,回顾谢安与荀正说道,“廷尉大人,卫尉大人,嫌犯所言,可是属实?”
谢安与荀正点了点头。
见此,孟让正要说话,忽听吏部尚书徐植怪声怪气地说道,“孟大夫此言不妥!——谢少卿与荀大人乃此案主审官与陪审官,按我大周刑律,不得替人犯作证,以免审案有失公正……”
话音刚落,旁听席中长孙湘雨站了起来,咯咯笑道,“那奴家呢?——奴家与舞姐姐既非公堂主审官,又非陪审官,能否替季竑作证?”
本来,似长孙湘雨这样贸然插话,似徐植这样的陪审官,有权将长孙湘雨扰乱公堂的罪名赶出去,可摆着谢安这位不好惹的主审官在,谁也不敢对此报以异议。
最后,还是谢安自己感觉有些不妥,拍了一下惊堂木,尴尬说道,“那个……堂下喧闹者,何人?”
尽管谁都知道这是例行公事,可听谢安这番问话,堂内众人还是倍感好笑。
都有夫妻之实了,还问女方是何许人?
饶是长孙湘雨亦倍感好笑,强忍着心中笑意,踏着碎步走至堂下,向谢安眨了眨眼,一脸媚态地说道,“老爷明鉴,小女子复姓长孙,名作湘雨……”
不得不说,长孙湘雨那一记媚眼,让谢安着实有些吃不消,咳嗽一声,用目光示意着御史大夫孟让。
孟让会意,起身向长孙湘雨拱了拱手,继而又坐下,正色问道,“长孙小姐,本官问你,季竑方才所言,可是属实?”
故意用目光**着谢安,长孙湘雨咯咯一笑,点头说道,“字字属实!”
“言下之意,长孙小姐可以替嫌犯作证,在百花楼内杀害一干青楼女子者,并非季竑,凶手令有他人……能否?”
“自然!”长孙湘雨微笑着颔首。
孟让闻言点了点头,回顾谢安说道,“启禀主审官,下官以为此案有多处疑点!——如季竑所言,昨夜他并未与李贤殿下一同回去,而李贤殿下虽说,季竑一直伴随左右,因此,下官认定,必定有贼人扮作季竑模样,骗走了李贤殿下,做下这两起凶杀案件,为的就是嫁祸李贤殿下主仆二人!——下官说完了……”
“诸位大人怎么看待此事?”谢安询问着七位陪审官。
话音刚落,徐植冷笑一声,淡淡说道,“荒诞!”
长孙湘雨闻言秀目一眯,不悦说道,“徐尚书的意思是,是小女子有意包庇人犯不成?”
徐植闻言面色一滞,长孙湘雨这个女人的本事,他又岂会不知,要是被这个女人记恨,那可真是十条命也不够用的,可话说回来,他总归是此案的陪审官,而长孙湘雨只不过区区旁听,他又如何能示弱?
而谢安显然也清楚这一层厉害关系,一拍惊堂木,呵斥道,“公堂之上,不许喧哗修真强者在校园!——既然已问完话,你先且退下!”
倒不是说谢安替徐植解围,问题在于,徐植此番身为陪审官,权利颇大,要是他一狠心,治长孙湘雨一个藐视公堂之罪,也给她来个二十仗,谢安可是连阻止的理由都没有。
日后长孙湘雨会日后报复徐植且不说,单单眼下,谢安可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无端受此皮肉之苦,因此,假意呵斥,叫长孙湘雨退回旁听席,看似是给了徐植一个台阶下,实则,只是为了袒护长孙湘雨罢了。
“嘁!”长孙湘雨暗自撇了撇嘴,似有怨气般瞧了一眼谢安,不过以她的智慧,显然也清楚此事利害,倒也没再说什么,乖乖退回旁听席位坐下。
见长孙湘雨乖乖回去,谢安这才松了口气,瞧见这一切,阮少舟微微一笑,继续谢安方才的问话,说道,“本官以为,孟大夫所言极是,此案,确有诸多疑点!”
“本府附议!”卫尉寺卿荀正亦帮腔说道。
此后,针对着李贤与季竑二人是否罪证确着一事,整整八位审案官员各执一词,其中,宗正寺卿李钊、光禄寺卿文钦、殿阁大学士褚熹、吏部尚书徐植,一口咬定是李贤与季竑主仆二人所为,而谢安、以及卫尉寺卿荀正、御史大夫孟让、礼部尚书阮少舟,则对此报以怀疑态度。
不得不说,要不是谢安是这回的主审官,一力压下,恐怕就等不到二审李贤了。
或许,这也正是天子李暨委任谢安为此案主审的原因,为了平衡双方的势力,既不偏向太子李炜,亦不偏向八皇子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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