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钦顿时会意,站起身来,从随从手中接过宝剑,走至殿中,笑着说道,“季先生好武艺!——文某技痒,施展些许伎俩,还请先生指教!”说着,他目视了一眼自己的随从。
在殿内众宾客诧异不解的目光下,那随从丢过来一只空酒盏,但见文钦目光一凝,竟用手中宝剑的剑尖,稳稳当当将那只空酒盏接住,继而,在殿内那空旷的场地,施展了一套剑法,令人震惊的人,那只空酒盏始终被粘在他剑尖之上。
足足半柱香工夫后,但听文钦沉喝一声,手中宝剑的剑尖轻点那只酒盏,顿时,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只青铜质地的酒盏凌空炸裂,炸成碎片,掉落满地。
淡淡瞥了一眼表情惊讶的季竑,以及目瞪口呆的众宾客,太子李炜心中冷笑一声,带头轻轻拍了拍手。
在短暂的寂静过后,殿内众宾客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殿内响起一阵赞叹之声。
而此时,文钦收剑朝着在座的众宾客行了一礼,面色自若地返回席中。
“不愧是四镇之一、北军统帅!”用复杂的眼神望着远处的文钦,三皇子李慎喃喃说道。
要知道,李慎在很早以前便尝试过招揽过文钦,可惜此事未成。
见李贤一方的季竑与太子李炜一方的文钦先后施展了本事,谢安身后次席内众将有些蠢蠢欲动,就连平日里不大在乎这种事的费国亦是有些心切。
说来也好笑,尽管他二人不知对方底细,但是同样作为六神将之一的费国,打从最初碰到季竑时,便始终看他不顺眼。
但是话说回来,摆着梁丘舞这位大人物坐在谢安身侧的席位,众将又岂敢造次?这让有心挫一挫李贤锐气的谢安也不好开口。
可能是注意到了谢安古怪的表情吧,梁丘舞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小孩子的玩意,理会做什么?”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非但殿内不少宾客听到,就连季竑与文钦二人也听地分明,这不,素来要面子的文钦面色有些不佳,不过好在他也清楚梁丘舞的武艺,只好当做没听到。
而相对于文钦,季竑的表情更是古怪,要知道,方才他便在梁丘舞那里吃了暗亏,眼下故意借替在场众宾客增添酒兴的名义献技,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文钦与梁丘舞的武艺造诣,而如今,文钦的本事他多少已了解一些,可奈何梁丘舞却不乖乖就范。
想到这里,季竑笑了笑,举着酒盏缓缓走到谢安与梁丘舞二人那一席,望着梁丘舞摆放在地的那柄长达八尺有余的[狼斩]宝刀,笑着说道,“季某素有耳闻,舞将军乃冀京第一猛将,自幼习武,武艺高超,今日得见舞将军尊颜,不甚惶恐……对了,倘若舞将军不介意的话,何不趁着今日之筵席,一展武艺,叫我等见识见识?——众位,你等说好是不好?”
或许是季竑鼓动人心的水平不低,或许是殿内众人本来就好奇梁丘舞的武艺,因此,听闻季竑此言,纷纷出言附和。
嘿,这家伙要倒霉!
偷偷瞥了一眼身旁梁丘舞的面色,谢安心下哂笑。
果不其然,在谢安心中暗自冷笑之余,梁丘舞瞥了一眼季竑,冷冷说道,“如此,可要叫诸位失望了!——本将军自幼习武,可不是为了替尔等助长酒兴!”
季竑微微皱了皱眉,故意说道,“舞将军何以这般扫兴?——据说舞将军手中狼斩,乃北疆外戎所铸宝刀,摧石断金……不妨叫我等见识一番!”
在殿内众宾客屏息观瞧下,梁丘舞缓缓站了起来,左手平举[狼斩]宝刀,望着季竑淡淡说道,“此刀自铸成起,为添其凶性,用人血滋养……自本将军缴获此刀返回冀京,数年来未曾动用几次,一旦此刀出鞘,若不见血,绝不归还……你当真要看?”伴随着她的话语,她全身渐渐泛起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杀气,逐渐弥漫了整个大殿,令众宾客战战兢兢。
就连季竑亦是心中狂跳,目视着梁丘舞,艰难说道,“既然是此等神兵,自然不可轻动……不若换把兵器?”
“不必了!”心中气愤于李贤今日设宴的这番举动,梁丘舞冷冷说道,“本将军的武艺,是为了战场杀敌,并非为助尔等酒兴!——没有几个,能在本将军拔刀后还能安然无恙!”说到这里,她坐回席中,再不看向季竑。
看吧……
瞥了一眼季竑尴尬的表情,谢安幸灾乐祸之余,暗自有些好笑。
恐怕也只有作为梁丘舞夫婿的谢安才知道,武艺也是梁丘舞的[禁词]之一,倒不是说不能提,只是梁丘舞看不惯有些人在酒宴间舞刀弄枪罢了,在她看来,武艺就应该用在战场杀敌、保家卫国,似助酒兴这种事,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而就在殿内众宾客因为梁丘舞而感到莫名的尴尬之余,长孙湘雨在侍女小桃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顿时,殿内的气氛凝固了,包括谢安在内,无数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位貌若天仙般的女子。
刹那间,殿内众宾客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谢安与八皇子李贤二人身上……(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