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断出刺客行凶的过程,这让谢安暗自有些吃惊。
他隐隐感觉,他有些小瞧自己这位看起来笨笨的妻子了,尽管她的确没有长孙湘雨那般聪慧,但是她对于刀剑、兵刃的了解,实在令人惊叹。
或许是注意到谢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吧,梁丘舞微微一愣,小声问道,“怎么了,安?――莫非我猜得不对?”
谢安闻言摇了摇头,低声赞道,“怎么可能会不对?简直就是一语中的啊!――我决定了,曰后若是查案,定要带着你,让你做我副手!”
梁丘舞微微一愣,待明白过来谢安实在称赞她后,脸上扬起几分喜悦的笑意,娇嗔般瞪了谢安一眼。
而这一切,却被文钦看在眼里,还以为二人是在打情骂俏的他,着实有些不悦,皱皱眉说道,“[代刑部尚书]谢大人,陛下委你主查此案,不知谢安对此有何见解?”
见文钦突然与自己为难,谢安有些不解,待一瞧他面色,顿时明白过来。
显然,作为太子李炜一党的文钦,迫切想要追查出杀害于贺的凶手,而谢安却在此与梁丘舞亲亲我我,也难怪这位北军禁卫统领心中不悦。
想到这里,谢安咳嗽一声,歉意说道,“是本官失态了!――对于于大人遇害一事,本官暂时还无法做出任何判断……去下一处吧!”
“哼!”文钦冷声一声,拂袖而去。
望着文钦冷面离去的背影,谢安心中多少有些尴尬。
总归是出了十几桩命案,而且被害的还是朝中正五品以上官阶的大臣,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啊!
拍了拍脸颊,谢安振作精神,与梁丘舞等人朝着下一个案发地点而去。
那是在朝阳街西北侧的永顺胡同,被杀的乃中书侍郎张籍,与之前的于贺一样,这位中书侍郎大人昨夜坐着轿子返回家中,却在途中遭遇刺客,连带着自己与四名轿夫,皆数被杀,鲜血流了一地。
而这一回,谢安没有再与梁丘舞说说笑笑,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每一处他觉得可疑的地方。
望着谢安那严肃的神色,文钦的脸色这才转善几分。
从午时一刻到酉时二刻,谢安、梁丘舞、荀正、文钦等人逐一来到那一干大臣遇害的案发地点,从朝阳街到永安街、左安街,那十余名大臣的遇害地点并不相同。
而眼下谢安在的地方,便是右安南街的长顺胡同,昨夜子时前后,太子李炜一党的朝臣、詹事府詹事周正,在此地被害。
“不对劲……”
当梁丘舞与文钦相继说出了各自的看法后,谢安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四周。
“什么?”文钦闻言皱了皱眉,不悦说道,“谢大人莫非觉得,本府的推断有误?那好,就请谢大人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一路之上,见谢安闭口不言这桩案子,文钦心中多少有点看不起谢安,如今见他似乎不满意的推算,心中更是不悦。
谢安闻言抬头望了一眼文钦,见文钦满脸不悦之色,摆手说道,“不不,文大人误会了,本官不是那个意思!”说着,他右手指了指马车内周正尸体,犹豫说道,“文大人,你看,周大人也仅仅只是一人遇害,替他驾驭马车的马夫,只是被人打晕……但是为何御史台右副督御史于贺于大人、中书侍郎张籍张大人、门下侍郎蔡瑾蔡大人等数位大人,却是连自己带马夫、轿夫,一同被杀呢?――为何只有刑部尚书王恬王大人,刑部侍郎洪德洪大人、詹事府詹事周正周大人,骁卫参将吴肃吴将军,轻骑参将王昌王将军等寥寥数人例外?”
“这……”饶是文钦方才对于判断案件判断地头头是道,这会儿面对着谢安所提出来的提问,亦是哑口无言,犹豫了半响,试探问道,“谢大人莫非得到其中隐忧?”
望了一眼文钦,谢安思忖片刻,忽然说道,“文大人,本官要见太子殿下!”
“……”文钦闻言一愣,眼中闪过几分惊色,迟疑般点了点头。
乘坐着马车,谢安与梁丘舞等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宗人府,毕竟由于今曰早朝上那件事,太子李炜与八皇子李贤一同被天子李暨下令押到了宗人府面壁思过。
宗人府又叫宗正寺,其寺署正亦是九卿之一,与大狱寺相似,宗正寺也是一个提审机构,但是它面向的阶层是大周皇室李姓成员,并且,其权限要高过大狱寺。
打个比方说,有哪位国姓皇室成员犯了罪,首先要在宗正寺申述,其后,再到大狱寺审讯,甚至于,期间宗正寺随时有权调走该犯事的皇室成员,倘若要定此人的罪,需宗正寺与大狱寺意见一致,这才能够将其定罪,否则,就只能不断地延后审讯。
宗正寺卿,是九卿中唯一一位由大周皇室成员担任的官职,现任的宗正李钊,乃当今天子李暨三代开外的堂兄,论辈分,就算是太子李炜、八皇子李贤,也得乖乖叫一声叔父。
而此人,恰恰也正是拥护太子李炜登基为帝的一干皇亲国戚中的人之一。
“你?代刑部尚书?”当听到谢安的要求,宗正寺卿李钊神色极其不悦。
当然了,其实一开始他就没给谢安什么好脸色,也不知是常年呆在宗正寺脑筋僵化,还是自以为是皇室中人,神色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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