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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是长孙湘雨那个女人在被软禁在家中的情况下,私下派她出来与谢安联系的。
“你家小姐眼下可好?”说话时,谢安挥了挥手,见此,周仪以及那三名卫兵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亲眼望着这四人走远,小桃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老爷将小姐带回去后,便将小姐关在屋子里,派了好些下人看守,不许小姐踏出房门一步……”
尽管对此事早有预料,但是亲耳听到,谢安亦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想了想,他问道,“是她派你来见我的么?”
“嗯!”小桃点点头,解开了头上的发束,从内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谢安。
谢安微微一愣,接过纸条瞥了一眼,果然是长孙湘雨的笔迹,然而那纸上所写的字,却叫谢安面色大变。
“她……她现在如何?”
“谢公子,小姐这一日两宿,粒米未进、杯水未饮,再这样下去,恐怕……恐怕……”说到这里,小桃泣不成声。
望了一眼手中纸条上所写的字,谢安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沉声说道,“回去后告诉你家小姐,今夜我想办法去见她,叫她千万别意气用事!――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嗯!”小桃闻言点点头,将头发扎好,在朝着谢安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谢安拽紧了手中的纸条。
当日深夜,大概戌时前后,夜幕下的长孙侍郎府围墙外,闪过两个黑影。
就着朦胧的月色,不难看清,那正是谢安与陈蓦二人。
望了一眼长孙侍郎府邸后的小门,陈蓦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兄弟,你确定要这么做?”
谢安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点点头恳求道,“大舅哥,拜托了!”
“……”深深望了一眼谢安,陈蓦微微摇了摇头,继而垫步凌腰,飞身跃起,一手攀住高耸的府邸围墙,只见他猛吸一口气,身子一荡,便飞入了府内,只看得谢安目瞪口呆。
数息之后,只听吱嘎一声轻响,那扇小门打开了,陈蓦从门中伸出脑袋来,在望了一眼府外左右后,对谢安使了个眼色,叫他入内。
正如小桃所言,自将长孙湘雨抓回府上后,其父长孙靖便增派了府内守卫的家丁,以防女儿趁夜色偷偷逃出府去,而眼下,这些家丁也对谢安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好在他身边有大舅子陈蓦在。
陈蓦是什么人?
那可是当初在函谷关外十余万大周军队营内来去自如的猛人,那时谢安派了两万余士卒在营内巡逻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又何况是长孙靖府上这些家丁?
“她在哪座屋子?”将谢安拉到院内一棵矮树下藏身,陈蓦压低声音问道。
张望着远处的来来回回的家丁,谢安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
“在这等,为兄去探探!”
“呃,辛苦大舅哥了……”
“唔!”应了一声,陈蓦站起身来,犹如黑夜中的一道黑光,穿梭于那众多值守的家丁之中。
望着他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敏捷身手,谢安暗自感慨,如果说金铃儿当时是凭着天衣无缝的易容术与无懈可击的口技,才能自由出入西征周军的营地,那么陈蓦,便单纯只是凭着敏捷的身手便做到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谢安后怕不已,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是如何从陈蓦的手中逃脱的。
侥幸?
多半是了!
有陈蓦这般身手的人作为敌人,恐怕换做任何人都会感到绝望吧,只能说,谢安的这位大舅子除了脑筋不甚灵光外,堪称是百年不遇的武术奇才,战场为将时万夫莫敌,客串刺客时,甚至还要在金铃儿之上,谢安两度从他手中逃脱生天,只能说是命不该绝,运气!
而如今,这位堪称是天底下最强的男人,却陪着谢安混入长孙靖府上,帮助谢安偷偷与长孙湘雨相会,这实在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不得不说,有一位像陈蓦这般重情重义的大舅子,谢安可说是走了大运了!
大概一炷香工夫后,陈蓦便返回了谢安身旁。
“找到了么?”谢安小声问道。
陈蓦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后院池子边有一座木楼,守卫森严,你要找的人,多半在这里!――咬紧牙关,屏住气息,为兄带你去!”
“咬紧牙关?”谢安还没明白过来,就见陈蓦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抗起在肩上,要不是方才谢安下意识捂住嘴,他差点惊呼出声。
好家伙,风驰电掣啊……
被陈蓦扛在肩膀上,谢安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大作,等下静下心来观望四周时,却震惊地发现,陈蓦竟然在一手扛着他的情况下,飞身跃上了那座木楼,身手之敏捷,纵然楼下有数十名家丁守卫,却也无一人察觉到不对劲。
“到了!”将谢安放下在木楼屋顶,陈蓦蹲下身,拨开几块瓦片,与谢安一同张望屋内,低声问道,“是这里么?”
“等等……”谢安探头张望着屋内,忽然见到今日见过的小桃走过,连连点头,低声说道,“应该是这里没错!”
陈蓦点点头,小心翼翼将瓦片无声拨开,继而从腰后取出一捆绳索来,对谢安说道,“下去吧!――为兄就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叫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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