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低声说道,“大舅哥乃遗腹子……大舅哥尚未出生,大伯便已故去……大伯母在生下大舅哥后不久,思念成疾,亦撒手人世……此后,大舅哥便由小弟的岳丈大人。东镇侯梁丘敬抚养……”
“……”陈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中露出几分遗憾阜职恕t谖10玖丝谄螅蜕实溃八乖诿矗慷蚝睢?
谢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十七年前,东镇侯率军攻打太……太平军,在芜湖一带斩杀了太平军主帅薛仁,当他追击太平军溃师时,不慎身中流矢……”
“太平军?”陈蓦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喃喃说道,“薛仁……初代太平军主帅……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望着陈蓦那激动的表情,谢安暗暗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此刻的陈蓦心情想必是异常的激动,一边是堪比义父、代替其父抚养他的东镇侯梁丘敬,一边则是他如今所效力的太平军……
见陈蓦的皮肤渐渐泛起几分赤红色,甚至于,隐隐有几分水汽蒸发,谢安连忙按住陈蓦滚烫的右臂,低声提醒道,“大舅哥,莫要激动,[雾炎]乃梁丘家招牌,若是叫别人瞧见,势必会引起旁人怀疑!”
“……”陈蓦闻言心中一惊,点点头,在深深吸了几口气后,很不可思议地,他皮肤上所泛起的赤红,竟然渐渐退了下去,看得谢安一愣一愣的。
“大舅哥,你……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么?”
陈蓦眼中露出几分疑惑,望着谢安不解说道,“为何这么问?”
谢安闻言,便将他对[雾炎]这个梁丘家秘而不宣的秘籍的解释告诉了陈蓦,尽管陈蓦听得一知半解,但依然不由暗自咋舌。
“果真是这样……”微微叹了口气,陈蓦自嘲说道,“我还以为那只有才独有的招数,却不想……唉!”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询问谢安道,“她……她还无法彻底控制自己的情绪吧?――我那堂妹……”
谢安点了点头,苦笑说道,“嗯!――大舅哥怎么知道的?”
陈蓦闻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长安时,我就见她有点不对劲,一脸杀气,差点对作为她夫婿的你都起了杀机……小安,若是你相信我所说的,就尽量暂时别让她再处于那种情绪,她还无法控制那种嗜杀的**!”
“咦?”谢安闻言愣了愣,傻傻地望着陈蓦瞧了半天,古怪说道,“大舅哥的意思是,大舅哥已经掌握了……”
“对!”陈蓦淡淡一笑,毫不隐瞒地说道。
好家伙……
望着表情自若的陈蓦,谢安暗自咽了咽唾沫,他知道陈蓦指的并不是普通的[雾炎],而是类似于暴走一般的状态。
四五年前,梁丘舞在冀北战场上,就曾经失控过一回,那时,她以一人之力屠杀了三千余北戎狼骑,因而得到了[炎籪这个响亮的名号。
而如今,陈蓦竟说他已经能够自主地控制那种状态……
想到这里,谢安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问道,“既然如此,在长安战场,大舅哥为何不……不施展呢?”
“并非我不想用,只是……很危险,”摇了摇头,陈蓦解释道,“两年前在太湖,我曾经用过一回,差点因此丧命……是故,若非到万分紧急,绝不可用!”
谢安闻言恍然大悟。
他这才响起,梁丘家的[雾炎]招数,本来就是以极为强烈的情绪来加快体内新陈代谢,那看似火焰般的气息,说到底就是体内的水分在高体温下不断地流失,一旦时间过长,人难免会脱水,因而危及生命,再者,人体内的血管也无法长时间地维持,一个不好,就会内出血,甚至于,就连心脏恐怕也承受不住那超乎寻常的血压。
说白了,梁丘家的[雾炎],那就是一把双刃剑,虽说能够在短时间内发挥出远超平日的实力,但是对人体亦有极大的危害,如此,也难怪当时陈蓦被逼到绝境,也依然不想施展更深一层的[雾炎]。
此后,谢安陆陆续续地将关于陈蓦的事都告诉了陈蓦,包括陈蓦是梁丘家的嫡子,自幼被当成未来家主培养,此外,他将梁丘家眼下的处境也告诉了陈蓦。
当陈蓦从谢安口中得知,梁丘家除了他以外,竟只剩下老梁丘公与梁丘舞二人时,陈蓦默然不语。
见此,谢安舔了舔嘴唇,低声劝说道,“大舅哥,眼下回头还来得及……”
望着谢安眼中那几分关切之色,陈蓦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太迟了,尽管我曾经或许是梁丘家的嫡子,但……回不去了!”
谢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默默思忖了半响后,他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此地据东公府不远,大舅哥不想去瞧瞧你年幼时的居住么?”
“……”陈蓦闻言面色一愣,眼中隐约流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p:上一章新出现的危楼两个刺客,来自于书友【kelang】的构思,在此感谢。上一章忘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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