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过你半点学识,不过替你说几句话撑撑场面,绝不成问题!――对了,待会要是褚熹那个老匹夫亲自出面苛难你,莫要客气,替我狠狠扇他脸!”
饶是谢安,听到这等话亦忍不住笑出声来,关于自己这位便宜师傅的事,谢安多少也知道一些。
他知道,胤公眼下正想尽一切办法要将阮少舟推到丞相的位置上,只不过,太子李炜一方的人显然也盯着这个敏感的位置,因此,两拨人闹地很不愉快。
平心而论,尽管谢安对于这种勾心斗角之事不感兴趣,但归根到底,他显然还是偏向阮少舟,毕竟二人是师生的关系,倘若阮少舟当了丞相,他谢安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在冀京居住了整整一年半,谢安早已清楚地明白,要是没有强硬的后台,很难在冀京立足,更别说入朝为官。
尽管历代帝王素来不喜臣子结党营私,但为何历代朝中,依然是派系重重?
很简单,因为单单一个人,都无法在朝中立足的,更别说想得到话语权。
就拿他谢安来说,要不是梁丘舞、胤公、孔文、阮少舟、吕公等人暗中护着,毫不怀疑,他早已被太子李炜的人假公济私给排挤掉了,甚至连性命都难保,如何还能当他的大狱寺少卿?
说白了一句话,单单一个人的势力,是很难在大周朝廷站稳脚跟的,唯有投身某个政治阵营当中,而如今,尽管谢安自己未曾做出抉择,但是朝中大臣,几乎已将他认为是长孙家一系的人。
当然了,对此谢安没有丝毫的不情愿,毕竟长孙家确实帮了他许许多多,尤其是长孙湘雨,当初要不是这个疯女人闲着无聊,暗中折腾了些事出来,他谢安如何能有这等机缘,与[四姬]之首的[炎虎姬]梁丘舞立下婚约?
可以说,如果没有长孙湘雨,他谢安此时多半还只是李寿府上一介书童,整日里提心吊胆,提防着太子李炜派人暗算。
或许也正因为这样,谢安这才希望长孙湘雨也能变成他最亲近的人……
一想到这里,谢安不禁露出几分轻笑,望着阮少舟咧了咧嘴,嘿嘿笑道,“老师放心,论耍嘴皮子的能耐,小子那可是相当自负的!”
阮少舟轻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谢安瞥了一眼阮少舟身旁那位中年官员,见此人一直用不渝而愤怒的目光望着自己,心下不禁有些错愕,试探着问道,“这位是……”
话音刚落,只见那位中年官员冷哼一声,冷冷说道,“兵部侍郎长孙靖!――怎么,谢大人不认得本官么?”
长孙靖?
长孙湘雨的生父?
谢安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他哪里还会想不通其中关键。
果然,在冷冷打量了几眼后,长孙靖沉声说道,“那丫头,还在你府上么?――恬不知耻!”
“这个……”谢安偷偷望了一眼胤公与阮少舟,见他二人面露尴尬之色,心中顿时澄明,讪讪说道,“回侍郎大人话,湘雨……”说到这里,他猛见长孙靖露出几分怒容,连忙改口,说道,“令千金不曾住在下官府上,乃是在东公府……”
“东公府……”长孙靖微微皱了皱眉,眼中不渝之色稍稍退去了几分,沉声说道,“回去告诉那丫头,叫她今日日落之前,给我回到府上来,否则……”
说到这里,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冷笑。
“否则怎得?”
众人心下一愣,下意识朝着传来冷笑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女正缓缓朝着他们走去,方才说话的,正是长孙湘雨。
望着长孙靖愈加眼中愈加愤怒的神色,谢安心中暗自苦笑。
姑奶奶,你可来得真不是时候!
就在谢安暗自祈祷之余,长孙靖眼中怒意越盛,望着长孙湘雨怒声斥道,“孽子,尚未出阁,不声不响离京半年,便这个谢安鬼混……败坏我长孙家门风,恬不知耻!”
见长孙靖迁怒谢安,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就在这时,长孙湘雨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啊,真是恬不知耻呢!――既然如此,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好了!”
“你……你说什么?!”长孙靖闻言大怒,狠狠瞪着自己的女儿。
“长孙侍郎没有听到么?”长孙湘雨双目一眯,冷冷说道,“我说,从今日起,我不再是长孙家的人了!”
“孽子!”长孙靖抬手便要朝长孙湘雨脸上打去,梁丘舞皱了皱眉,一把抓住他的手。
“梁丘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长孙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梁丘家来插手!”说着,长孙靖猛一挣扎,右手挣脱束缚。
事实上,梁丘舞对于这种事本来就有些犹豫,尤其是听闻长孙靖此言后,心下更是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胤公站了出来,望着长孙靖沉声斥道,“靖儿,皇宫重地,不得造次!――还不住手?!”
见自己父亲开口,长孙靖这才勉强压下心中怒火,在恨恨瞪了一眼谢安与长孙湘雨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望着长孙靖离去的背影,阮少舟苦笑一声,对胤公说道,“师座,子康兄这回,恐怕是当真动了肝火……”他口中的子康兄,指的正是长孙靖。
“唔……”胤公缓缓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冷眼旁观的孔文,笑着说道,“叫你这个老家伙看了笑话!”
孔文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毕竟是人家家务事,这位老爷子显然不打算干涉。
“好了,时辰不早了,陛下宣我等午朝呢……”正说着,胤公忽然一愣,望着长孙湘雨空空如也的双手,诧异问道,“乖孙,你母亲的扇子呢?”
长孙湘雨淡淡说道,“打秦关时,不甚失手打坏了……”
胤公闻言,脸上浮现出几分恍然大悟之色,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他皱了皱眉,犹豫问道,“因何事会失手打坏?”
长孙湘雨瞥了一眼谢安。
“……”胤公愣了愣,带着几分惊愕、几分恍然大悟,转过头去,神色凝重地打量着谢安,只看得谢安满头冷汗。
半响之后,胤公笑着说道,“乖孙,祖父用重金叫工匠再替你打一副可好?”
“不必了,害我摔坏那柄扇子的恶人,已承诺此事,用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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