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费国……么?
或许是被陈纲盯地有点不舒服吧,费国咳嗽一声,抱拳说道,“陈副将,一切都照长孙军师所言,末将以为,城上的守军已丧失了斗志,眼下,正是夺取洛阳的大好机会!不知陈副将的意思……”
“费将军才是此地主将,这种事,费将军拿主意就好!”说着,陈纲拍了拍费国的肩膀,甩了甩手中尚且滴着鲜血的尖刀。
“是!那末将便斗胆下令了……”说着,费国抱了抱拳,继而深吸一口气,指着洛阳东城墙说道,“将俘虏交予陈副将的部署看押,我军准备顺势攻城!――传达于李景将军,请李景将军与我军联手攻城!”
“是!”
――与此同时,距离洛阳五里外的高坡――“原来如此……”
用单筒望远镜望着洛阳城东城墙的战事,谢安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清楚地瞧见,面对着费国军以及李景军的联合攻势,洛阳东城墙上的守军,呈现出一触即溃的局面,以至于在第一波攻势中,就被西征周军攻上城墙。
这个女人,性格真的很恶劣呢!
转过头来,谢安默默地望着长孙湘雨。
在南城墙,当张栋调来预备军,准备鼓舞城上守军的士气时,这个女人用一支弓骑兵的几轮箭雨激射,彻底葬送了城上守军的士气。
在东城墙,当叛军周良率军来援,因而鼓舞了城上守军的士气时,这个女人故技重施,将计就计,反过来包围了周良的援军以及那不知名的、杀出城外的猛将,再一次葬送了洛阳东城墙上守军的士气……在对方看到希望的同时,给予绝对的绝望!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打击人的?
眼睁睁看着城下的友军被屠杀殆尽,此刻东城墙上的守军,士气恐怕是已经跌到低谷了,就算费国等人趁势拿下整段城墙,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女人,玩弄人心的手段,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这就是你奉行的攻心战法,威慑么?――这就是你所说的,如果没有破绽,就制造破绽么?”
谢安语气沉重地问道。
此刻的他,已经彻底意识到,长孙湘雨这个女人的可怕,杰出的天赋、过人的智慧,以及对于人心的洞若观火……怪不得连舞都对她极为忌惮,原来不单单只是忌惮她的身份……“觉得如何?”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摇着手中的折扇,淡淡说道,“倘若用那讲究十全十美的
,三个月恐怕都难以攻克,而我长孙湘雨所奉行的
攻心战法,却可以在一日之内,拿下洛阳!”
“但是牺牲了数千人……你将费国那万人军队,当成了诱敌的棋子!”
“我不是说了么,是战场,就势必会死人,无可避免,想兵不血刃地拿下整个战事的胜利,无异于痴人说梦!――那种事就算有,也不会频频发生,否则,还要军队做什么?征战时找几个迂腐的文士,耍耍嘴皮子不就完了?”
听着她那不以为意的语气,谢安不知为何,心中涌起几分不舒服的感觉,忍不住说道,“你当人命是什么?”
“……”长孙湘雨皱眉望了一眼谢安,咯咯笑道,“哎呀,跟舞姐姐睡了几晚,就将她那套学全了么?――人命?咯咯!她再怎么爱兵如子,也无法掩饰冀北战场时,东军伤亡过半的事实!――一面说什么士卒的性命重若万金,一面却又叫麾下士卒去与强敌一决胜负,你不觉得很虚伪么?――哪有什么不死一兵一卒的全胜战法?”
本来谢安只是心中稍微有些不舒服,可眼下见长孙湘雨将矛头指向梁丘舞,而且言辞这般不堪,他不禁有些生气,皱了皱眉,为梁丘舞辩解道,“轮不到你来说她!――舞很努力,从未间断过早晚的习武,哪怕军务再忙……”
“那又如何?”长孙湘雨冷笑着打断了谢安的话,嘴角扬起几分轻蔑的笑容,淡淡说道,“她,能够独自一人对付一万人的兵力了么?”
谢安知道长孙湘雨想表达什么,闻言摇头说道,“是,舞是不可能独自一人对付一万人的兵力,要依靠麾下的士卒,可是,她在努力,你不能忽略她在努力的这个过程……”
“呵!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努力的过程比结果更重要,不过在我看来,倘若结果不尽人意,过程再是激励人心,又有什么用?――成王败寇,这就是这个世上的真理!”
“你!”
“除非那个女人强到能够独自一人应付一支军队,否则,说什么也是无用!――等她强到那般地步,再来对我长孙湘雨说教吧!”
“你这家伙……”
“还有,到底是谁小瞧了舞姐姐啊?――说什么过程比结果重要,那不过是弱者用来聊以自慰的借口罢了,舞姐姐可是奴家少数视为劲敌的女人,谢安,你可别贬低了她哟!”
“竟然说我贬低了她?”谢安虽气怒不已,却无从反驳。
“咯咯咯,”瞥了一眼闷闷不乐的谢安,长孙湘雨举起手中的折扇,一指远处的洛阳,沉声说道,“是该到终盘的时候了!――将赤、白、黑、青、土五方旗全部竖起,令刘奕本队攻城!落日之前,拿下洛阳!”
“是!”
与此同时,在距离洛阳两百多里的遥远西侧,有一名身穿南军式样甲胄的将领,正领着几名轻骑护卫,正急速朝着洛阳、偃师的方向而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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