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少量投入兵力的方式,充其量也只能延缓城墙被攻陷的时间,而无法彻底扭转守军不利的局面。
想到这里,谢安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副画面:
那是一处狭隘的山谷,由叛将张栋所率领的六万叛军,源源不断地从狭隘的山谷出口杀出来,而长孙湘雨,却率领着区区万人兵马,呈半圈形守着山谷出口的外围,尽管是万余兵马对张栋六万军队,但是张栋却始终无法攻破长孙湘雨的防线……谢安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想到这种画面,他只是觉得,那与眼下的洛阳南城战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怕……想到这里,谢安深深吸了口气,用略显沙哑的声音沉声说道,“你就保证那个张栋不会突然醒悟?”
“当然!”
“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长孙湘雨咯咯笑了笑,淡淡说道,“我叫费国、李景、郑浩三人,每人带着一万兵力在其余三段城墙转悠,我就不信那个谨慎的张栋,敢抽调其余三处城墙的兵力……如果他真敢那么做,那我就顺势攻其他城墙好了……东城墙也不错!”
“两面作战?”谢安微微皱了皱眉。
“我不是说了么,这就是攻城的主动,我可以自由更换攻城的目标,但是城内的张栋不行,他必须像防守南城一样,紧张兮兮地防守其他三段城墙,就算我只是叫费国等人到那里溜达一圈,但张栋可不敢这么想哟!――相反地,我倒是更喜欢张栋这么做,毕竟,单单南墙一处用来消耗城内的守军,这速度还是太慢了,这样下去,落山之前,可攻不下洛阳啊!”
李寿闻言与谢安面面相觑,忍不住说道,“可若是在其余墙再开一条战线,恐怕很难有像南墙这般大好局面吧?单单弓手便不足啊……”
“呵!――所以你李寿也只是凡人!”长孙湘雨闻言轻蔑地撇了撇嘴,淡淡说道,“寿殿下,弓骑兵的优势,在于什么呀?”
李寿不解地望着长孙湘雨,忽然面色一惊,脱口说道,“机动力!”
“不错!”赞许地望了一眼李寿,长孙湘雨轻笑说道,“其实,我本来打算三面齐攻的,叫项青、罗超两位副将,率领那一支弓骑兵来回奔走于三段城墙,同时对三段城墙上的守军展开攻势,迫使城内的弓手追着这支骑兵满城跑,看看究竟是他们的体力较强,还是我弓骑兵的战马的体力体力教强……”
“……”
“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毕竟我可不是单单拿下洛阳便就满足了,来日方长,没必要为了一个能够拿下的洛阳,浪费有价值的棋子的战斗力……”
“你可真是……”谢安苦笑不迭地望着长孙湘雨叹了口气,握着那只单筒望远镜,注意着洛阳南墙的局势。
正如长孙湘雨所预料的,此刻南城墙上的叛军,其人数大致与最初相同,若是这个女人所料不差的话,那张栋想必是从仅剩无几的预备军中,又抽调了一部分。
只可惜,由于西征军前三拨的攻势,使得城墙上的守军士气大跌,明明有着万人的数量,却被数量不到万人的西征军打得节节败退,好几次攻上城墙。
瞧着瞧着,谢安忽然愣了愣。
不对啊……乌彭与齐郝两位将军,照着长孙湘雨那个女人的意图,轮番攻打南城墙,趁着眼下这大好局面,缓缓消耗叛军的兵力,可按理来说,这样他们也很吃力啊,怎么攻城的士卒,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在谢安不解的同时,攻城的乌彭率领三千余残部又退了下来,而同时,齐郝又率领大概四五人,继续强势压制城上的守军。
而当乌彭退回刘奕本队时,谢安忽然注意到,乌彭麾下的曲部,更换了……当齐郝退下来的时候,乌彭所率领的士卒,根本不是上一波的西征军将士,他,在暗中与刘奕的本队调换了!
原来如此……这两位将军所率攻城的数千人马,其实一直都是养精蓄锐已久的士兵!
不是五千对一万啊,而是四万对一万!
尽管刘奕将军身旁始终有两万余士卒按兵不动,但是事实上,洛阳南城墙的战事,却是四万西征军轮番攻打城上的一万余守军……一方是精力充沛、士气如虹的五千西征军,一方则是体力与士气都大为受损的万余洛阳叛军……没察觉到么?洛阳城楼上的守军……不,应该说,就算他们察觉到,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吧,长孙湘雨那个女人说的对,那张栋,由于太过于谨慎,根本没有破釜沉舟,将所有兵力投入南城墙的勇气……如果他能有这种背水一战的勇气,在长孙湘雨伺机进攻其余城墙之前,打回南城墙的士气,那么就算是长孙湘雨,恐怕也难以再制造先前的优势……而照现在这样下去,南墙的守军,只会一点一点地被长孙湘雨那个女人吃掉,当城内的兵力损失到一定程度时,那就是三线齐攻、抢夺洛阳的时刻了!
果然差的太远了呢,那个叫张栋的守将……根本不是长孙湘雨那个可怕的女人的对手!
微微皱了皱眉,谢安抬头望了一眼尚在头顶的太阳。
照这样下去,太阳下山之前,这个女人就能吞掉整座洛阳!
匪夷所思,这种攻城的方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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