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质地优良的缎子,却因为广陵集市上这类的缎子太多,往往卖不出好价钱,是故,小安便替我苏家想了一个好主意,直接做成衣服,再叫人在衣服上绣huā,做得愈发精致,刻上我苏家的记号……按他的话说,便是将这些绸缎再加工,塑造品牌,推销给城中的名门世家……你知道他怎么做的么?”
梁丘舞摇了摇头。
“小安将做好的成品衣服,免费赠送给广陵的书生、才子,整整两百套,而他要那些才子、书生做的,却仅仅只是叫他们每日穿着印有我苏家记号的衣衫,走在大街上,待有人问起时,如实相告……”
“那……那不是亏了么?”梁丘舞满脸诧异之色。
“是呀”苏婉轻笑一声,说道“起初是亏,亏地妾身那亡父心疼不已,然而三个月后,广陵人人以穿印有我苏家记号的衣服为荣,即便是达官贵人,亦是如此……如今想想,祸根便是那时候埋下的吧,单我苏家一户,便叫广陵无数贩卖布料、绸缎的富商们断了财路,逼得走投无路的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并勾结官府,陷害我苏家……你可知道,那一年我苏家赚的银子,比妾身亡父苦心经营十年还要多,只可惜,亡父不听小安劝告,赚多了银子,非但不收敛,反而愈发得意张扬,生怕他人不知我苏家财力雄厚,要是那时候,亡父能听从小安财不露白的劝告,再使些银子贿赂广陵的官员,那么,我苏家又岂会落到人财两失、家破人亡的局面?”说到这里,苏婉忍不住叹息起来,眉宇间充满了浓浓的哀伤。
见此,梁丘舞心中不禁也有些同情,岔开话题说道“那这一份所谓的长生不死秘诀,能卖多少?”
“一份二十文铜钱……每到一地,运气好的话,能卖地数十份,运气不好的话,便只有寥寥几份,就算小安有时候说地天huā乱坠,但要是当地百姓手头不富裕,那也没有办法……”
“数十份?那也才几两银子吧?”梁丘舞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
似乎是看穿了梁丘舞心中所想,苏婉颇为凝重地说道“几两银子虽少,却是救命的钱……此前在家中无忧无虑的妾身,真不知道,身无分文,那究竟是何等的窘迫,倘若不是小安,似妾身这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弱女子,如何能够横跨半个大周,来到这冀京……”
梁丘舞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歉意说道“是我考虑不周,非有意冒犯,望少夫人恕罪……”
苏婉深深望了一眼梁丘舞,忽然笑着说道“小安乃妾身弟弟,虽无血缘关系,但胜过亲弟,舞将军既然与小安有婚约,便是妾身弟妹,姐姐托个大,唤你一声妹妹,可否?”
“这个……”梁丘舞犹豫了一下,继而抱了抱拳,说道“少夫人……不,苏姐姐言重了,妹妹给姐姐行礼了……”说着,她朝苏婉拜了拜。
“不敢……”苏婉连忙将梁丘舞扶起,继而将她请到桌子旁坐下。
回头望了一眼梳妆台那只木盒,梁丘舞不解地说道“苏姐姐,那只木盒中的纸张,便是当初你留下的吗?”
“不全是”苏婉摇了摇头,说道“有些是在途中,而有些,是在冀京……”
“在冀京?”
“嗯”苏婉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个主意虽好,却有一个破绽,那就是在一个地方,只能用一次……虽然huā二十文钱,换开怀畅笑一次,对于有些手头宽裕的人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会来找我等的麻烦,但归根到底,上过一次当的人,又岂上第二次当?”
“苏姐姐的意思是……”梁丘舞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剩下的那些纸,不会是安在冀京故技重施时,苏姐姐暗中命人去买下的吧?”
“……”苏婉闻言望了一眼梁丘舞,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叹息着说道“小安虽看似随和,然心性甚是倔强、固执,倘若他打定主意,旁人很难能让他改变心意……自他那日愤然离开南公府后,姐姐便知道,终此一生,他不会再与南公府、不会再与姐姐有任何瓜葛……他宁愿在寒冬腊月的夜里,在某处忍饥挨饿……”
“……”梁丘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毕竟,要不是发生了那么多的突发实况,她也不会知道,他的夫婿谢安,竟然与南公府有着这样的关系。
“姐姐很感激妹妹你,还有九殿下……若不是你们,妾身真不知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梁丘舞其实也明白了,在谢安尚未结识李寿的时候,正是眼前这位女子,暗中帮助着谢安。
想到这里,为人耿直的她不禁有些气愤。
“太不应该了,安!”
“不怪他”苏婉摇了摇头,继而面色微红,小声说道“他对姐姐的情意,姐姐也知道,只是……”说到这里,她忽然岔开了话题,带着几分笑意问道“说起来,妾身真没想到,小安竟能相识似妹妹这般女中豪杰……妹妹当真毫无怨言么?”
“唔?”梁丘舞隐隐觉得苏婉这话中带着几分深意,疑惑问道“什么怨言?”
只见苏婉稍稍一停顿,隐隐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神情,轻声说道“妹妹乃朝中从二品的重臣,而小安当时仅仅只是安乐王府一介管家、家丁……”
“原来苏姐姐指的是这个”梁丘舞恍然大悟,也没有多想,如实说道“哪里是没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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