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再示范一遍!――本官只有瞧得清清楚楚,才可以断案,两位公子以为否?”
“……”王涵与张杰心中激气,却也没有办法,朝着方才的步骤又来了一遍。
“这回少卿大人可瞧清楚了?”
望着他二人脸上的怒容越来越甚,谢安暗自冷笑,故作皱眉说道,“不对啊,王涵你方才打他的左脸,怎么这会就变成胸口了?张杰你也是……到底是何处?――你二人确认一番,再示范一遍!”
“……”王涵与张杰愤怒地望着谢安,他们哪里还会不明白,这是谢安故意在耍他们,但是比起最初,他们这会连对面充当对手的同伴也恨上了,暗自埋怨对方出手太重,丝毫不顾及对方。
如此重复了六七次,每一次谢安总能挑出点毛病来,王涵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回顾谢安说道,“少卿大人,我二人重复如此多次数,难道你还没瞧清楚么?”
谢安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好了,本官已瞧清楚了,现做作此判决:王涵打了张杰一拳,是故,张杰,你也打王涵一拳;张杰你踹了王涵一脚,是故,汪涵,你也踹他一脚……杀人抵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见谢安竟做出这等判决,王涵与张杰心中冷笑,正要说话,却见谢安一拍惊堂木,沉声说道,“本官已做出判决,你二人为何不从?莫非藐视本官不成?!倘若如此,本官便要治你等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王涵与张杰闻言,没有办法,只能照着谢安说的做。
待完毕之后,谢安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方才本官的判决,你二人服是不服?――倘若不服气,细细禀来!”
本来王涵与张杰便打定,无论谢安做出什么样的判决都会说不满意,这会儿又岂会客气,闻言双双表示不服。
“那就好,本官还真怕你二人服气了呢!”谢安戏谑地说了一句,继而板起脸来,说道,“以[一报还一报]既然不服,那就以[两报还一报]!――王涵,本官允你还张杰两脚;张杰,本官允你还王涵两拳!”
“这……”王涵与张杰闻言面色苍白,正要说话,却见谢安戏谑一笑,悠悠说道,“本官知晓你二人不服,打了再说!――两报还一报倘若还不服气,便三报还一报;三报还一报倘若还不服气,便四报还一报……”
听着谢安那慢悠悠的口吻,王涵与张杰二人神色渐渐变得不自然起来,额头也渐渐渗出了汗珠。
“大……大人,在下服了……”本就受了三十仗打的张杰一听还要受那般多的苦,顿时求饶起来,而王涵却似乎还有些犹豫的样子。
见此,谢安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水中的茶叶,淡淡说道,“光一人服气可不行呀,本官断案要做到公平公正,必须你二人一同心服口服……”
张杰一听面色更急,怒视着王涵骂道,“王涵,你小子打出兴致来了?”
本来王涵心中多半顾虑着太子李炜那边的嘱咐,不想就这么轻易向谢安服软,而如今被同伴破口大骂,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唇骂道,“叫什么叫,你方才不一样踹地那么狠?”
“我狠?我方才受刑的时候,你小子就安安逸逸坐上椅子上……”
“安安逸逸?你倒是去试试那两条腿椅子!――那种生不如死,我宁可被杖打的人是我!”
“放屁!――你个混账,方才怎么不说?”
“你……你骂我?”
“骂你?老子还打你呢!”说着,张杰满脸怒意地扑了上去,扭着王涵的衣服就撕,后者亦不甘示弱,两人顿时扭打在公堂之上,只将项青、罗超、周仪以及那五名衙役看得有些难以置信。
谢安倒是心安理得地坐在主位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他刚才之所以叫那二人互相打对方,本就是为了挑拨他们,别以为下令的人是谢安,这两个人便会将所有的恨意都归到谢安头上。
不,他们还会埋怨对方,埋怨对方下手太重,然后连自己都无意识地逐步加重了下手的力道来报复对方。
尤其是,他二人平日里是朋友,是故这种仿佛被朋友所背叛的恨意,才尤其深刻、明显。
效果不错嘛,心理学的暗示……
瞥了一眼在公堂上扭打在一起的二人,谢安嘴角微微扬起几分笑意,继而,他收起脸上的笑意,猛地一拍惊堂木,故作震怒地吼道,“此乃堂堂大狱寺,岂容你二人在此放肆!――来人啊,将他二人收监,关入大牢,明日再复审!”
项青与罗超二人正惊讶于那二人的反目成仇,如今听谢安一说,这才反应过来,与几名衙役上前,费了好些力气,才将那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拉开。
望着那二人衣衫不整,发束凌乱,犹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着对方,周仪暗自咽了咽唾沫么,望向谢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重与忌惮。
而谢安倒是没有注意周仪目光的改变,他正望着那王涵、张杰二人,望着他二人被项青、罗超以及几名衙役押往大狱寺官署内监牢的途中,犹自像两只好斗的公鸡般,狠狠瞪着对方。
两只傻鸟!
今日你谢大爷给你二人上一堂心理学的课程,好好学着点!
冷笑一声,谢安撇了撇嘴,抬手一摔手中惊堂木。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