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乐王府蹭饭,丢人死了!”
谢安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笑?奴家长那么大,从未感觉那般丢人过!”
“好了好了,”安抚了一下愤愤不平的女人,谢安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问道,“天色不早了,我打算回去了,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长孙湘雨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道,“今日我在府上歇一晚,这几日睡你屋里那张床榻难受死了!”
“喂喂喂,我都睡地上了你还好意思埋怨?”
丝毫不理会谢安哭笑不得的表情,长孙湘雨自顾自地说道,“明日我带些金银细软过去,一定叫人换了那张床榻……”
“喂喂……行行行,顺便你再添点家具好了!――不对,直接替我买一幢大一点的房子好了。”
“要不要小女子替你买一座府邸呀,大爷!顺便再买几个貌美的侍女……”
“只要你喜欢,我不介意的!”谢安耸耸肩,玩笑说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本小姐明日一文银子都不带,你不是打算想办法要约束我么?先从养活我开始好了!”
谢安哭笑不得,没好气说道,“喂喂喂,你怎么也跟舞似的……好了好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长孙湘雨此时正一脸怒其不争地望着谢安,闻言一愣,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般,小脸微微泛红,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谢安并没有注意到长孙湘雨的不对劲之处,与长孙湘雨告别后,便径直走出了屋门,只留下长孙湘雨一人,颦眉凝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长孙家时,是巳时前后,而眼下却已是酉时,夜幕降临,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少了,像谢安所走的几条小巷子,几乎已瞧不见人影。
回想着胤公对他所说的一切,谢安倍感唏嘘。
走着走着,谢安微微皱了皱,因为他感觉,背后似乎有人跟着自己,但他一回头,却又瞧不见丝毫人影。
“……”
不知为何,这条他不知走过多少次的小巷,今日却是显得那般的幽深僻静,让谢安隐约感觉有些不安。
想到这里,谢安的脚步加快了几分,直觉告诉他,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突然,谢安停下了,因为他看到,小巷的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蒙着脸,手中握着一柄并不闪亮的匕首……
刺客……
一个名词在谢安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你叫谢安,对么?”一阵沉寂过后,那黑衣刺客用阴冷的语调说道,让谢安浑身一颤。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大哥是找错了人吧?”强忍着心中的惊骇,谢安稍稍退后了几步,突然,他转身就跑,但是没跑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在来路上,亦站着一名身穿黑衣、手握匕首的刺客。
抬头再一看小巷两旁的屋顶,谢安更是惊地额头渗出层层汗珠,因为他看到,屋顶上竟然还站着数名手握匕首的刺客。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几位大哥若是缺钱花的话,尽管问小弟要……”
先前说话的刺客微微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抱歉了,虽然无冤无仇,但还要是请你……死在这里!”说着,他飞也似地朝着谢安冲了过来。
望着那仿佛冒着寒气的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感受那凌冽的杀意,谢安双腿微微颤抖。
别……
别开玩笑了!
我怎么能死在这里!
好似发了狠般,谢安猛地朝着那刺客扑了过去。
“嗤啦……”一声兵刃划入皮肉的声音响起,谢安自左臂到前胸被划出一道血痕,伤口极深,鲜血四溅。
“抱歉!”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谢安身后的刺客,背对着谢安,微微一低头,叹了口气。
突然,他面色微变,猛地转过头去,却见谢安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奔向小巷深处。
“浅了么?”那名刺客嘀咕了一句,继而沉声说道,“追!”
只听唰唰唰几声,连带着他在内的五、六个刺客,顿时消失在夜幕之中。
与此同时,在东公府内院,梁丘舞正独自坐在院中石桌旁饮茶,看她神色,似乎有什么烦忧之事。
突然,她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杯中的茶杯顺着缝隙宣泄出来,洒落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在朦胧的夜色下,犹如鲜血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