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恩爱,但此事后,我儿便与她逐渐疏远,此后,随着我儿官阶越来越高,结识的人也越来越多,他逐渐开始嫌弃那王氏的出身,娶了几房妻妾后,便将那王氏安置在别院,也不曾去探望……”
“……”
“当时我儿妻妾中,有两个新入府的侍妾,一人姓张,一人姓何。
此二女出身商贾之家,教养倒是不错,但总归免不了有些势力。对我儿那两房妻室百般讨好,却对王氏百般欺凌,夺了王氏所居屋子,将她与她的女儿赶出了别院,叫其居住在前院……”
“太过了……”谢安不觉皱了皱眉,小声嘀咕道。
“媚上欺下,司空见惯!”胤公闭着眼睛叹息道。
“老爷子您没管么?”谢安小心问道。
胤公闻言,脸上露出几分苦笑,摇头说道,“终究是我儿家务事,老夫如何插手干涉?再者,那两个侍妾当时已有身孕,老夫心贪,时而念着儿孙满堂,仅呵斥了二女一番,竟也……唉!”
望着胤公脸上的内疚之情,谢安不知该说些什么。
“待得那孩子九岁那年,忽然有一日,张姓侍妾也不知为何,发了疯似的冲到何姓侍妾房中,对其拳打脚踢,二女蓬头垢面,扭打在地,致使腹内胎儿双双小产……”说道这里,胤公忍不住叹了口气,为长孙家那两个侍妾腹中尚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感到惋惜。
“这……到底发生何事?”谢安一脸震惊。
胤公微微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当时,我长孙家整个乱了套,我儿长孙靖慌忙赶回府上,正在尚书台处理政务的老夫亦不得不放下手头公务,回到了府上。
一番审问之后,张姓侍妾一口咬定何姓侍妾在其膳食中下了堕胎药物,而何姓侍妾则矢口否认,反说是张姓侍妾见自己不幸小产,怕失去了我儿宠爱,故意编出这个谎言,更趁此机会加害她腹内的孩子,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这两个平日受我儿百般宠爱的侍妾,就此被驱除府邸……”
“无缘无故,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自然不是无缘无故,”胤公长长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起初老夫还只道是那二女为了得我儿独宠,陷害对方,但老夫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直到我儿将两个侍妾赶出府的时候,老夫看到了,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在人群中很是得意地笑了……”
“难……难道?”谢安瞪大眼睛,惊地说不出话来。
瞥了一眼谢安,胤公沉声说道,“越来越感觉此事不对劲,老夫将她带到无人处,故意问她,是否是她作为……”
“她……她怎么说?”
“那孩子承认了,丝毫没有狡辩的意思,老夫问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她却不肯说,叫老夫自己去猜……于是乎,老夫便找来当时伺候那两个侍妾的侍女,仔细查问,反复思量,这才知道,那个孩子处心积虑取得了那两个侍妾的信任,一直等待着报复的机会……
终于有一日,那位张姓侍妾偶然腹泻,那孩子来到了她房中,在像往日那样讨要糕点之后,说了一句话,[何姨娘很担心张姨娘你呢,尽管她也怀了我的弟弟妹妹,但是这几日还是频频出入厨房,亲自查看张姨娘那些安胎膳食的火候……]”
“……”
“当时我儿已有两房妻室,一正妻,一平妻,她二人处心积虑都想争那平妻的名分,却被一个九岁的孩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隐忍数月,讨好了那两个侍妾,只用一句话,就令那二女互起疑心,这等心机,这等城府,这等对人心的揣摩……”说着,胤公深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当时老夫便意识到,我长孙家,出了一位堪比妖孽的奇才!”
谢安只听得满脸诧异,愣了半响,这才喃喃说道,“真是想不到……”
“那个九岁便能将他人玩弄于鼓掌的孩子究竟是谁,你想必也猜到了,不过老夫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谢安闻言大为愕然。
“老夫当时太过于震惊于湘雨这丫头的才能,竟一时忘却警告那两个侍女,以至于,我儿终于一日得知了此事,勃然大怒,叫府上下人将王氏与湘雨那孩子捆到家堂,执行法家,王氏素来身之虚弱,湘雨那丫头也不过九岁孩童,这母女二人,岂能受地刑法,待老夫得知此事,慌忙赶到时,她母女二人棍棒加身,几度昏死过去……
救醒之后,那孩子哭倒在满身仗痕的母亲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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