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渝,皱眉说道,“谢安,你什么意思?――奴家好心帮你一个大忙,你竟然还敢说这等话?”
“我不是谢过你了么?”
“一声谢谢就完事了?――呸!不就是嘴皮子的劲么?我还给你……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喂喂喂,别把咽到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啊,真恶心!”
“你……”气愤地瞪着谢安良久,长孙湘雨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地直不起腰,带着幽怨的口吻说道,“谢大哥,真是的,那能这般伤奴家的心……”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谢安故意露出一副不解之色。
“……”
另外一边,听着他俩那仿佛天马行空般的对话,伊伊愣是摸不着头脑,更别说插嘴,她不明白,何以谢安与长孙湘雨却能够听懂那乱糟糟、毫无头绪的对话。
忽然,伊伊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她隐约感觉,今日的长孙湘雨,似乎并不像平日那样,让人从心底感到畏惧,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都仿佛是出自真心,而不似以往那般做作……
难道……
好似想到了什么,伊伊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互相讥讽的谢安与长孙湘雨。
正如伊伊所想的,今日的长孙湘雨,与以往略微有些不同……
唔,应该说,在谢安面前的她,与以往有些不同。
她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能够听得懂她的话,无论是讥讽、还是她故意为之的玩笑,他都能听得懂,甚至于,他所说的话,也同样暗藏玄机,这让她感到十分高兴。
虽然根据府上下人调查,这个叫做谢安的男人有着太多太多的缺点,比如为人懒散,贪财,好色,但是他的才华也同样不容小觑……
“明日卯时,带着这块竹牌去太常寺报道,对了,这把扇子你拿着,到了考席之后,将其摆在案上,自有人关照你!”说着,长孙湘雨将手中那把碧玉为骨的纸扇放在桌上。
“信物么?”谢安拿过那把精致而古朴的纸扇,他这才发现,这把纸扇那碧玉做成的扇骨润滑发亮,显然已有些年头。
见谢安毫不在意地把玩着,长孙湘雨微微皱了皱眉,带着几分愠色说道,“别给我弄坏了,否认,我决然饶不了你!”
“呃,很珍贵的东西么?”谢安错愕问道。
长孙湘雨闻言犹豫了一下,长长叹道,“此乃家母生前所用之物,也是她唯一一件配得上本小姐的东西……”尽管她的话,依旧是那般自命不凡,但不知为何,谢安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哀伤。
“这么珍贵的东西……”
或许是瞧见了谢安想要还给来的举动,长孙湘雨摇了摇头,平声静气地说道,“我常年带着这把扇子出入礼部,礼部的人都认得它,会试的时候,你拿着它,礼部的官员自然会明白,你是我长孙湘雨的人……”
这么说不合适吧?
谢安闻言苦笑一声,不过他也看得出来,此刻的长孙湘雨,心情似乎很糟糕,是故,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头说道,“我会好好保管的!”
“保管?”长孙湘雨闻言秀眉一挑,毫不客气地说道,“谁叫你保管了,会试之后就给我还回来!――要是不慎损坏了些许,你自己看着办吧!”
“得得得,要是碰坏了,我提头去见你,行了吧?”谢安没好气地说道。
“哼!”长孙湘雨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望了一眼手中的折扇,谢安忍不住说出了困扰了他许久的疑惑。
“呐,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谎言就谢谢了,我要听实话!”
在谢安与伊伊关切注视的目光下,长孙湘雨缓缓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站地多高……”
“多高?”谢安不解地望着长孙湘雨离去的背影,继而玩笑般说道,“小心把你长孙家都扯下来哟!”
“长孙家啊……其中包括我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淡淡问道,不知为何,她的眼神有些认真。
开个玩笑,不至于这样吧?
显然,谢安没有弄懂长孙湘雨脸上表情所代表的含义,闻言挠挠头,含糊说道,“应该吧,你不也姓长孙么……”
“哦,这样啊……”长孙湘雨轻笑一声,继而摇了摇头,径直离开了。
“你做不到的,至少眼下还做不到……等你能站得更高的时候,再来说这句话吧!――要站得更高,谢安,更高……”
更高?
是指官职?还是地位?
谢安不解地摇了摇头,他隐约感觉,长孙湘雨所指的,并不只是单纯的官职或者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