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当王威表露公然支持枯羊的意思后,其他金陵军将领自是不再说话,就算是一些心中其实不愿受枯羊调遣驱使的将领们,眼下光景也只能乖乖闭嘴,免得成为众矢之的。
面对着王威的请愿,枯羊亦不矫,当即便接过了金陵军的权柄,因为再怎么说,他也不希望魏虎生前所掌的军队全军覆没在此,至少要让他们安全撤离金陵。
毕竟若是周军当真已攻入城内,枯羊实在不敢赌金陵军的将士们是否能在他姐夫谢安麾下冀州军手中逃脱,他不敢赌,因为金陵军是魏虎留下的。
想到这里,枯羊在脑海中盘算了一下,沉声说道,“若是周军当真已攻入金陵,已失去城墙之助的我军,恐怕难以阻挡冀州军那支周国的京畿之师……陆雍,你即刻传告全军,无论是金陵军还是牛渚军,皆迅速从东城门撤离!”
“撤离?”陆雍面色微微一变,为难说道,“将军的意思是……舍弃金陵?――金陵可是我……”
“我知道晓得金陵城在我太平军中的分量!不过城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我军能够保存实力,日后不是没有收复金陵的机会;可若是拘泥于眼前得失,以至于我金陵军与牛渚军在此全军覆没……日后凭什么再从周军手中夺回金陵?”
陆雍闻点点头,可在场有些金陵军将领却有些不服气,其中有一人赌气说道,“枯羊大帅何以这般武断,贸然断定我等不是周兵对手?――末将以为,只要我金陵军与牛渚军化解芥蒂,同心协力,未尝没有机会击退周兵!”
他的话,非但让金陵军的将领们怦然心动,就连牛渚军将领中亦有些人报以支持态度,毕竟似枯羊所说这般将金陵城白白送给周军,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你等真觉得有机会?”望了一眼说话的那将,枯羊摇头说道,“我枯羊与冀州军交过手,深知冀州军实力,倘若在今夜之前,金陵军与牛渚军携手,毕竟这样我方便至少有四万将士,而周兵仅仅两万出头罢了,但是……眼下的我军,却绝非是周兵对手,至于原因,想必诸位心中也清楚。”
诸将闻默然无语,他们当然清楚,无非就是金陵军与牛渚军士卒在相互的自相残杀中耗尽了精力与体力,以至于当真正的敌军周兵杀入城内时,他们竟已没有抵挡的力气。
“该死的卫庄!”众将大骂出声,借此抒心中的愤懑与郁闷。
“那卫庄呢?――决不可放过这个小人啊,枯羊将军!”王威出提醒道。
显而易见,并非只有枯羊恨不得将卫庄抽筋扒皮,似王威这等金陵军将领亦恨不得将卫庄生吞活剥。
“卫庄……”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枯羊恨恨地咬了咬牙。
从感方面出,枯羊自是想要留在金陵,哪怕将金陵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卫庄,将其乱刀砍死。
但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他应该带领金陵军与牛渚军的残余兵力撤退,要不然,这两支太平军的地方军,必然会被周兵一举歼灭。
可能他枯羊的确还有投靠周军这条路,毕竟周军总帅谢安正是他的姐夫,但是他却不想这么做,至少眼下不想,他需要一点时间在理清思绪。
“退……”
就在枯羊叹息着想要说出撤退的话时,忽然远处匆匆奔来几名士卒,叩地禀告道,“启禀枯羊大帅,启禀诸位将军,我军已找到卫庄的踪迹……”
“哦?在何处?!”包括枯羊在内,在场诸将精神一振,下意识问道。
只见那几名士卒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这正是我等要禀告的……周军已攻入我金陵城,那卫庄……不知为何被周军团团围住,眼下正被一名周将戏耍……”
“咦?”枯羊与王威对视一眼,心中不禁有些纳闷。
皱了皱眉,枯羊沉声说道,“陆雍,你即刻前往东城门,叫金陵军与牛渚军从东城门撤离……记住,若是周军攻打城门,誓死也要守住!――若是东城门有失,我等皆被周军所擒矣!”
“末将明白!”意识到事轻重的陆雍抱拳领命,旋即他疑惑问道,“那将军……”
“我与王威将军且去探一探究竟……”或许是看出了众将心中想法,枯羊轻笑着说道,“诸位放心,本帅必定会将那卫庄级带来,以慰阿虎……唔,以慰你家主帅在天之灵!”
陆雍等人闻大喜,满心欢喜地带人前往东城门去了,至于枯羊,则带着王威以及数百士卒按照之前那几名士卒所指的方向去寻找卫庄。
途中,枯羊心中不禁有些纳闷,毕竟冀州军乃大周京畿之师,撇开作战勇武方面不谈,军中将士的素质也颇高,绝不会出现什么杀烧抢掠、或者戏耍敌军的事,哪怕是敌军,冀州军的将士亦报以最起码的尊重。
可这回这是怎么了?
那戏耍卫庄的周将究竟是何人?
抱着心中诸般猜测,枯羊径直来到了那几名士卒所指的位置。
只见在远处,数百周军围成一个圈子,仿佛决斗场一般,而在圈内,卫庄满身鲜血倒在地上,身上剑伤无数。在他面前,有一名枯羊颇为眼熟的周将持剑傲然立于卫庄身前,口吐嘲讽之词。
“廖立?竟是廖立?!”
远远瞅见,枯羊眼眸闪过一丝惊色。
“将军认得那周将?”王威疑惑问道。说话间,他忍不住多瞧了远处的卫庄几眼,毕竟瞧着那卫庄凄惨狼狈的枯羊,让他觉得心中很是痛快。
枯羊点了点头,低声解释道,“啊,此周将名为廖立,乃冀州兵中不逊色费国、马聃几分的猛将……奇怪了,廖立与卫庄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或许枯羊并不清楚,但是事实上,卫庄确实是廖立非杀不可的仇敌之一,毕竟当时若不是卫庄,他也不会留下断后,这样就不会使得谢安无奈放松了东边的守备,以至于叫魏虎长驱直入,最终导致齐植被魏虎偷袭所杀。
“来啊,你不是什么左军天将么?何以如此脓包?――老子实话告诉你,前两日老子还受了百记棍棒的军法,眼下背后犹隐隐作痛……”一脚将倒在地上的卫庄踹出丈余,廖立满脸狰狞地低声咆哮着。
眼瞅着廖立那满脸狰狞的模样,在场众周兵面面相觑。
“廖立将军……好似有点不太对劲……”
“也难怪了……据说啊,那次齐植将军战死,廖立将军得负大半责任呢……多亏了刘晴军师死命保住,要不然,就算谢大人宠信廖立将军,恐怕将军也难逃军规处斩……而当时引诱廖立将军擅离职守的,据说就是这个卫庄……”
“哦哦……怪不得廖立将军瞧见卫庄眼睛都变红了,跟我故乡山里那些饿极了的狼似的……”
“嘁!――大惊小怪!待会若是撞见金陵军主帅魏虎,你等再瞧廖立将军眼睛……保管再吓你等一跳!”
“嘘嘘!――私下议论将军,你们不想活了?”
众周兵私下议论纷纷,也难怪,毕竟他们确实没有见过廖立如此模样。
忽然,场中的廖立脸上疯狂之色尽收,下意识地望向北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些围成一圈的周兵这才注意到远处有一支敌军袭来。
“全军戒备!”
一名周军伯长厉声吼道,顿时,那一圈周军迅速结成方阵,严阵以待。那迅速的结阵速度,让枯羊与王威叹为观止,心中暗暗感叹冀州军士卒的素质。
“且慢!――我等并非是为与贵军厮杀而来!”
见眼前的那数百周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枯羊连忙出表明来意。一来是他不想做无谓的厮杀;二来嘛,既然对面有廖立这员周军大将在,枯羊不觉得自己会是廖立的对手,别看他此番与王威所带的兵还要超过廖立一些。
想想也是,卫庄在武艺上还要超过他枯羊些许,甚至能与魏虎持平,可结果呢?在廖立手中还不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枯羊瞧得清清楚楚,卫庄身上固然是大伤小伤无数,然而廖立周身却无一寸伤口,可想而知二人之间的差距,更何况据廖立自己所说,他前两日刚刚受了数百记棍棒的军法。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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