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境内……本打算到金陵求援,没想到进城后却听说魏虎早两ri便已率军去援助枯羊大帅,是故嘛……”
见卫庄抚摸着受创的右臂没有再说下去,王建等人倒也不再追问,想来无非也就是卫庄见枯羊既然已有人救援,是故便在金陵城内安歇。虽说人人都爱惜xing命、更何况这卫庄也并非真正是枯羊帐下部将,没有道理硬要强迫他为牛渚军赴汤蹈火,甚至最终赔上xing命。但是,这些话说得太明白终归不太好。因此,无论是卫庄还是王建三人,都很有默契地略过了此事。
“卫庄大人是如何得知魏虎扣押了我家将军的?”
见卫庄还有几分信任度可言,徐常终于忍不住问起了正事。
“是这样的……”背对着三人踱步的卫庄眼珠微微一转,信口雌黄地说道,“昨ri诸位将军随同枯羊大帅入驻金陵。卫某本在安歇,却听说金陵的魏虎军yu接管贵军……”
“接管?!”与枯羊当时的感触颇为相似,王建、徐常、张奉三人闻言又惊又怒,连声问道,“是魏虎的意思么?”
“估计是了!――诸位也清楚魏虎的脾气。刚愎自用,若非他点头,他麾下部将又岂敢造次?!”
“果然……”徐常闻言恨恨地咬了咬牙,毕竟今ri在城守府上,他的确亲眼见到了金陵魏虎军地部将们对他们诸多冷嘲热讽。
见此,卫庄心下暗笑了一声,沉声继续问道,“今ri白昼晌午过后,三位将军可是去了城守府?”
王建点了点头,说道,“魏虎之前派人来,说是有要事要与枯羊大帅以及我等商议,可到了那边,那魏虎却迟迟不见人影,最终虽说请了枯羊大帅入内室商议,却将我等晾在外边……”
卫庄闻言心下轻笑一声。
事实上,魏虎那时迟迟不到,就是因为卫庄正在向他透露有关于枯羊战前与周军总帅谢安在江中小舟会面一事,也正是因为这样,本来确实要与枯羊一众人商议军情的魏虎这才起了疑心,临时改变主意,设计先扣下枯羊,免得枯羊当真按照他与谢安的约定,在败北后投靠周朝。
当然了,这种事卫庄显然是不能够向王建等人透露的。
“那就是了!”点了点头,卫庄沉声说道,“魏虎诈称伤重难起,诱枯羊大帅入内室。诸位且想,枯羊大帅本来就感激魏虎支援解围恩情,见其重伤难起,又岂有不入内探望一番之理?那魏虎便是以此设计扣下了枯羊大帅……若非如此,枯羊大帅何以到眼下还未回到营来?”
“岂有此理!”张奉闻言怒声斥道,“枉费大帅将那魏虎视为手足弟兄,竟使这种下三滥的诡计赚大帅……”
“魏虎背信弃义,此事留待ri后再骂不迟!”抬手打断了张奉的话,王建沉声问卫庄道,“卫庄大人,末将想知道,魏虎将如何处置大帅?”
“这个不好说啊……”背对着三将站立着,卫庄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语气沉重地说道,“三位也知道,魏虎此人对伍衡最是忠心耿耿,伍衡要他杀何人,魏虎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虽说魏虎此前与枯羊大帅亲如兄弟,不过……不看好啊!”
王建三人闻言面sè更沉。
然而卫庄还嫌不够,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三位道卫某是如何得知枯羊大帅与周军主帅谢安关系的?无非也就是魏虎私底下向伍帅禀告!――倘若是一般人倒还罢了,可枯羊大帅那位姐夫可了不得,那可是周国朝廷的一品大员,据说还是皇帝身边最宠信的权贵……诸位觉得,伍帅在得知此事后,还敢信任枯羊大帅么?”
“是故伍帅派卫庄大人到牛渚去……”张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被张奉无心之言戳中心事,卫庄面上泛起几分窘迫与尴尬,苦笑说道,“事实上卫某亦不想当这个监军,每ri被诸位白眼相待,何苦来由?”
王建闻言尴尬地笑了笑,在咳嗽一声后,沉声询问道,“那照卫庄大人想来,魏虎是否会加害我家将军?”
“暂时应该不会……莫要怪卫某说话直白,若魏虎要杀枯羊大帅,要杀早杀了,也不至于将枯羊扣押软禁。依我看来,多半是打算派人押送至伍帅那边,由伍帅定夺……”
“……”王建三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用猜都知道,枯羊眼下若是被押解至伍衡那边,必死无疑。
而这,绝非是他们想看到的。可是,不想看到又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三将犹豫不决时,忽听帐内响起一身低语,惊得他们浑身一震。
“若是三位要救枯羊大帅,卫某愿助一臂之力!――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太平军局势愈加不妙,在周军连番攻打下,地盘愈来愈小,如此,我等亦要早做打算才好……既然枯羊大帅有其姐夫那条路子在,不如带上我卫庄,如何?――我等反了魏虎,救出枯羊大帅,共投周军!”
“……”
王建、徐常、张奉对视一眼,半响后咬咬牙猛地一点头。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咬牙点头的一瞬间,卫庄嘴角扬起几许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