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前任指挥士卒的将领,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被漠飞狙杀。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力。
想想也是,漠飞可是能与梁丘皓单打独斗厮杀数十回合的大刺客,岂是枯羊麾下牛渚太平军将领可以抵挡的?
理智告诉枯羊,这个时候就应该撤兵了,因为周军先前故意外派的那两万冀州兵正在回援的途中,这种事枯羊就算得不到确切的消息亦是心知肚明。
但是要让他就此退兵。枯羊却又感觉不甘心。毕竟在这里撤兵,非但意味着他再无任何反取周军的可能,更意味着他在与姐夫谢安的赌约中落败。要知道谢安此番可是让了他足足两万兵力,虽说冀州兵本来就比太平军强上一线,可谁叫枯羊自己疏忽导致失去了长江天险呢?倘若是在江面上厮杀。习惯骑马陆战而不擅长坐船水战的冀州兵,如何是精通水性的太平军的对手?
而就在枯羊犹豫、懊悔之际。忽听得左侧、右侧以及身背后各自传来一阵炮响,紧接着,数之不尽的周兵从北、西、南三个方向迅速杀出,一副难以抵挡的势头。
见此枯羊心中咯噔一下,他当然清楚那几支周军援兵的来历。
“报!――大帅,有三支周兵从后方以及左右两侧袭击我军,我军后军已呈现溃败之势,吴质将军求大帅速发援兵!”急匆匆赶来的传令兵证实了枯羊心中的猜测。
[来个好快啊……]
枯羊心下苦笑连连,也不顾传令兵几番着急的催促,只是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穹。
平心而论,无论是枯羊的计策还是谢安的计策,两者本身并不怎么高明,关键在于是否有魄力去实施。比如说,谢安是否有胆量叫唐皓、廖立等人率先领着足足两万的周兵离开大营,借此引诱枯羊;而枯羊又是否有胆量在周将唐皓、廖立等人随时有可能回援其大营的情况下攻击周军营寨,在那两万周兵回援之前将谢安留守在大营内的七八千守兵击溃。
不得不说,这对姐夫与小舅子确实都颇有魄力,有胆量于兵行险着,能常人所不能,但遗憾的是,枯羊高估了麾下太平军士卒的杀伤力,同时也低估了冀州兵的实力。
[结束了……]
枯羊微微叹了口气,很意外地,在得知唐皓等人已率其各自曲部周兵从他后方与侧翼杀来时,他原先焦躁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输给了谢安,再难有挽回局面的机会。同时也意识到,遵从与谢安的约定,他将按约放弃他金陵公羊家与周国朝廷的那份血海深仇。
可是……
金陵公羊家一门百余口人血债……
[这就是天意么?是上苍暗示我公羊枯放弃向周国朝廷报复当年的家门血债么?]
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枯羊的心情无比的沉重与复杂。
公羊枯,即枯羊的本名。枯者,尽也。这个名字是枯羊的老仆人给取了,暗喻枯羊乃公羊家最后的子嗣,毕竟那位老仆当时并不清楚公羊家还有伊伊这位侥幸被梁丘公所收养的女儿。
[罢罢罢!――总归是与姐夫的约定,事到如今……唔?]
不知为何,本已失却希望的枯羊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愕然。
而在枯羊对面,周将齐植像一座难以攀越的高山般,如谢安所希望的那样堵死了枯羊向周军东营突围的路线。
眼瞅着那一万五千余众牛渚太平军士卒在唐皓、欧鹏、张栋三将的夹击下节节败退,齐植心下缓缓松了口气。也难怪,毕竟是面对着数倍于自己的兵力,即便是齐植亦会感到紧张压抑与不安。但眼下,这一切负面的情绪早已消逝地无影无踪,毕竟在齐植看来,他周军只要再加把力,就能将枯羊麾下残存的一万五千牛渚太平军士卒尽数歼灭在此,使其全军覆没。
然而就在齐植与他麾下兵卒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枯羊身上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疏于防备的后方,竟然疾驰而来一支陌生的骑兵,数量大概有千骑左右,而紧跟在后的,那是数以万计的步兵。
而首当其冲的那员骁勇骑将,竟是趁着齐植等人疏于防范后方的情况下,策马急速冲到了齐植身后,手中大刀斩向毫无防范的齐植。
“将军,小心身后!”左右周兵惊呼大声。
[身后?]
齐植闻言一脸疑惑地回头,却猛然瞧见眼前刀光一闪。旋即,鲜血四溅,他的头颅高高飞起,他愕然的眼神不可思议地瞧着自己那已失去了头颅的身体,至死难以瞑目。
刹那间,附近鸦雀无声,还没从这个变故中回过神来的周兵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员骑将,眼睁睁看着对方策马上前几步,左手一把抓住了齐植下落的头颅,右手握着大刀刀柄将其抗在肩上,朝着远处的枯羊哈哈大笑。
“哈哈哈,还真是狼狈啊,枯羊!――还算及时吧?老子可是千里迢迢带兵来救你了!”
“……”
望着那熟悉的面孔,枯羊惊愕地张了张嘴,吐出一个曾经亲如兄弟般的人名。
“魏……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