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太平军还真是傻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了提防这些人用战船来撞,大人可是特地叫我等加固了撞板护栏……”
“可不是嘛!——不过瞧着那些人傻傻地撞过来,撞地船毁人亡,也蛮有意思的……”
“嘿!——如此一来也不需要我等亲自动手,倒也省力!”
廖立身旁附近不远,几名百人将窃窃私语着。
“……”深深望了一眼那几名百人将,廖立又转首望向江中,在死死盯着江面半响后,忽而沉声问道,“迄今为止,有多少太平军被我军的连环船撞入江中了?”
那数名百人将面面相觑,或有一人犹豫着回答道,“估摸……估摸着大概千余人左右吧……”
“那……又有多少人被其同伴搭救上船?”
“这个……三、四百人?”另一名百人将不甚肯定地回答道。
“……”廖立闻言皱了皱眉,在稍一思忖后,几步走到船头,探首下往。
隐隐约约地,廖立仿佛瞧见江底下有不少黑影悄悄潜到他们船身下方。
“禁声!”毫无预兆地,廖立大喝一声,惊地船上那些正在嘲笑太平军蠢笨不知悔改的周军士卒浑身一颤,面面相觑。
在附近将士不明所以的茫然眼神中,廖立眯着眼睛做侧耳倾听状,忽然,他好似注意到了什么,眼中闪过几分凝重之色。
“来人,向左右两翼的唐皓与齐植两位将军传递消息……”
——与此同时,周军连环船右翼——
周军连环船的右翼,方向即西侧,是属于齐植负责指挥的范围。而眼下,这里正遭到太平军将领卫庄率领万余兵力的猛烈攻打。
与廖立所在中路那风平浪静的战局不同,这边的战况堪称岌岌可危,有一支太平军船队竟是突破了周军外围无数小舟所组成的防线,硬生生从侧面登陆了周军的连环船。
“嘿!赌对了!——果然只有船的前侧才设有撞板!”
在登陆周军连环船的第一时间,那位看似三十左右的太平军将领扛着大刀得意地大笑着。
“……”眼角余光瞥见来人,齐植起初波澜不惊的面上浮现几分惊色。
而此时,那名太平军将领似乎也注意到了齐植,眼中闪过几分惊愕,在随手一刀砍翻了一名杀向他的周军士卒后,他眯了眯眼睛,神色复杂地望着齐植。
“嘿!看来本将军今日还真是撞大运啊!——对吧?我太平军叛将,原六神将之玉衡神将,齐植!”
“卫庄……”齐植眼中闪过几分凝重之色,语气莫名地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也在牛渚……呵!看来伍横那厮也不是那么信任枯羊啊!”
或许周将们并不认得卫庄,但是齐植却清楚地很,此人乃如今的太平军第四代主帅伍横麾下极为得力的心腹将领之一,而且是一位武艺不俗的大将级人物,
“话可不能这么说!”摇了摇手指,太平军将领卫庄轻笑着说道,“伍横叫我留在牛渚,可不全然是为了监视枯羊!——那小子虽然才能过人,但终归还经验不足,留我在此,好歹有个照应,不是么?”说着,卫庄耸了耸肩,戏谑笑道,“话说回来,见到老友,怎得却是这般神色啊?很是见外诶!——说起来还真是巧啊,这么大的江面,竟然叫卫某撞见你……你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齐植闻言皱了皱眉,右手下意识地按住腰间佩剑的剑柄,带着几分试探沉声说道,“怎么?——惦记着齐某手中那块玉牌么?”
“嘿!”舔了舔嘴唇,卫庄轻笑说道,“未尝不可!”说着,他便几步上前,举刀砍向齐植。
“保护将军!”附近的周兵注意到,纷纷上前。
见此,齐植面色微变,急声喝道,“你等退后……”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几声惨叫,那名为卫庄的太平军将领竟在短短一眨眼的工夫内杀死了五名周军士卒,惊地附近一干士卒面色顿变。
“你等退后!”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齐植凝视着卫庄沉声对麾下的士卒说道,“这厮……绝非你等可敌!——他乃天府兵之一!”
“天……天府兵?那不是……”一名周军将领愕然地望向齐植,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不错!”仿佛是看出了众将的心思,齐植低声缓缓说道,“正是太平军第三代主帅、天府神将陈蓦麾下直辖精锐……天府兵!而且,此人曾担任过伯长军职!”
附近的周军将领们闻言神色猛变。
要说太平军名下那一支军队最让周兵感到心惊胆战,便要属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即梁丘皓麾下嫡系精锐,虽只有三百人数量,但是军中士卒武艺个个能匹敌百人将甚至是千人将,而担任伯长军职的,更是能媲美太平军之六神将。要不是长孙湘雨设计巧妙、并借助地利优势,将这支三百人的队伍尽皆射死于江陵的决胜谷内,否则,周军未见得能够那般轻易地全歼刘晴那一支太平军。
“可是……天府兵不是全军覆没了么?”一名周军将领惊疑不定地道出了心中疑惑。
齐植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天府兵确实全军覆没于江陵不假,但是,在此之前亦有主动脱离陈帅辖下、转而投靠伍横的……”
“喂喂喂,何以说得那么难听?”抬手掏了掏耳朵,卫庄一脸没好气地说道,“陈帅当时确实有教授我等武艺,于我等有半师恩情,但这并不表示,我等就要替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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