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与信任。
“天枢神将枯羊……”季竑皱眉思忖着,半响后摇了摇头。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您猜,那枯羊是否就是三年前杀害北军供奉、原太平军初代天枢神将的凶手呢?!”
“……”李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他这才记起,三年前那桩至今未抓到凶手的当街杀人案件。
要知道当时,枯羊可是在两名东岭众的眼皮底下,硬生生将武艺超他一筹的北军供奉耿南给刺杀了,堪称是智勇双全,饶是事后李贤得知后,亦暗暗心惊于枯羊的心计。
“原来如此……就是他么?唯一一个成功刺杀了前任的太平军六神将……”李贤皱眉回忆着,忽而古怪问道,“季竑,小王忽然想起来,三年前的时候,谢尚书曾提及小王,将你天权神将的玉牌交还给太平军……”
“确有此事!”季竑点了点头,说道,“当时,谢大人的二房夫人长孙氏还私下策反了那个叫做卫绉的太平军年轻将领,即后来的二代天权神将,殿下也见过的,只可惜那卫绉行事不密……”
一提到自己的继任、二代天权神将卫绉,季竑心中不禁感到万分遗憾。毕竟卫绉亦是一位文武兼备的人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长孙湘雨能策反此人,叫此人潜伏在太平军之中,作为大周朝廷的眼线,这对于朝廷而言,简直就是一桩天大的美事。但可惜的是,卫绉在谋诛天府军主帅杨峪的时候,却被后者在临死前给杀了。事后季竑得知此事,亦不由为之叹息。
“唔,卫绉……确实是个人才!”李贤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毕竟卫绉在那三年内非但没有暴露,而且爬到了六神将的高位,李贤曾经还指望着此人替他们大周朝廷一举歼灭太平军,只可惜期间发生了诸多不尽人意的事。
“卫绉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而这个枯羊……更胜一筹!”
因为屋内除季竑外没有外人,因此,李贤毫不吝啬对敌将枯羊的赞赏。倒不是说自命清高,但是李贤确实甚少遇到敌手,在他看来,纵观天下之大,能让他感到压力的,恐怕也只有李炜、李慎、李茂、李慎、长孙湘雨、梁丘舞、梁丘皓、阵雷等寥寥几人,甚至于,就连谢安也谈不上敌手两个字。
平心而论,李贤真心不曾想过,太平军二代天枢神将枯羊,一个比他小那么多岁数的年轻将领,竟然能频频看穿他用计,牢牢拒守住牛渚、芜湖一带,屡次破坏他李贤欲跨江进兵的好事。
“不好办呐……不好办呐!”
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李贤忧心忡忡地嘀咕道。
见自家主公满脸忧虑,季竑想了想,拱手说道,“殿下,臣下以为,我军虽不得寸进,然太平军亦难染指长江以北,此皆赖殿下高瞻远瞩……”
对于此事,季竑对李贤很是佩服,毕竟甚少有人能够像李贤这般信任谢安能够在短时间内击败秦王李慎,也几乎没有人能够在短短两月内聚拢两万余绿林豪杰。
如今,李贤麾下两万兵屯扎在历阳,而广陵,则有徐州州府梁书亲提三万丹阳兵拒守长江,再加上江南以北各郡县的城卫军,可以说,李贤早太平军一步的布置,一手掐断了伍衡欲跨江反攻大周的图谋。
唯一的问题是,比起江对岸的太平军,李贤兵力不足、战将不足,因此,他不时担忧广陵是否会被伍衡所攻克,毕竟一旦广陵被太平军所攻克,大周在江南的战事便会陷入被动,再难凭借长江天险阻挡太平军向北扩展势力。
而造成广陵岌岌可危的元凶……
“广陵刺客之首,万立!”李贤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毕竟种种迹象表明,广陵刺客已彻底投靠了太平军的伍衡,协助伍衡对广陵一带用兵。
有这么一个实力强大的刺客行馆协助太平军的伍衡,广陵如何不连战连败?
正因为如此,李贤并没有斥责督战于广陵的徐州州府梁书以及广陵知府张琦,而是叫他们注重防守,莫要轻易与太平军开战,并且,加紧对内贼的搜捕。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广陵城内究竟潜伏着多少早以投靠太平军的广陵刺客。
“对了,谢安麾下军队到何处了?”
听闻李贤问话,季竑心下算了算,拱手说道,“回禀殿下,算算日子,应该过湖口了,脚程再快一些的话,可能到虎林了……”
“这么快?”李贤略微有些惊讶,毕竟冬季冰雪封路,六万冀州兵从襄阳赶到江东,这可不是一段短距离的行军。
季竑闻言笑了笑,说道,“殿下难道忘了么?谢尚书可是在十一月月半就歼灭了秦王李慎的叛军,年前便结束了整顿兵马的事,年后直接从襄阳启程,比殿下预料的早一个月左右,是故,殿下觉得快……”
“原来如此!”李贤绷紧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笑意。
事实上,他此前对谢安的要求是,最好能在年前结束与秦王李慎的战事,然后花个近月左右整顿一下兵马,准备一下赶路途中所需要的粮草,一月月底启程从襄阳赶来江东,这样的话,大概能在四月中旬左右抵达江东。而谢安显然比他所想象的更加出色,记得年前李贤收到谢安送来的捷报,直言秦王李慎等三王皆以伏诛时,李贤震惊之余,不胜欢喜。
“哦,对了,方才臣下所说的乃是冀州兵,至于谢大人嘛,这个臣下就不好妄加猜测了……”瞥了一眼李贤,季竑笑呵呵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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