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毕竟冀州军与大梁军的军职,皆是众将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贸然拔高某个将领,反而会出现不好的谣言。
“原来如此!”李彦闻言为之动容,尽管他清楚什么太平军六神将,但是至少也能理解・那必然是军中极高层的将领。如此,倒也好解释为何那齐植仅仅只是副将,但是其主将、大梁军的将领成央却委他指挥麾下士卒了。
顺便提一句・其实这件事此前李延实在有些纳闷。
记得前一阵分兵时,李延在向谢安借调将领时,曾希望借调一位帅级的将才,比如费国、马聃、唐皓、张栋、梁成,毕竟虽说李延与李承在指挥兵马上亦有独到一面,但总归他与李承都不方便上战场临阵指挥,尤其是李承,万一他被流矢射中,在未曾手刃秦王李慎前便含怨故去・那该如何是好?
但是,谢安却拨给他大梁军的王淮、成央以及齐植等数将。
不可否认,王淮与成央皆是大梁军的大将・尤其是王淮,更是一军副帅,但是在李延看来・他二人比起冀州军的费国、马聃、唐皓、张栋等人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还够不上李延心中帅才的标准。
直到眼下,李延他这才明白,原来谢安暗指的帅才是指齐植,而不是王淮或者成央。
不过相比之下……丨
心中一凛,李延凝神注视城楼之上,只见在城楼上・一个个手持利刃的轻甲士卒混迹在重铠的周兵当中,手法异常犀利地收割着一名又一名的白水军士卒性命。
尤其是为首一人・更是强地叫李延心惊胆颤,只见此人也做寻常士卒打扮,但是所用的兵刃却是一柄连接有极长、极细铁链的镰刀,更渗人的是,无论是镰刀还是铁链上,都布满了极小、极细的倒钩,往往一拉一扯,便是十余名白水军士卒在哀嚎、惨叫声中被绞杀。
真强啊・・・・・・那位谢大人麾下,竟然还有这等猛人么?东岭众四天王,“镰虫”漠飞……丨
饶是李延自觉心里素质过硬,亦被漠飞那种犀利的杀人手法所震惊,更有甚者,据他所知,白天还无法发挥出那个杀人鬼真正的实力。
忽然,李延的心神颤了一颤,因为他发现,在距离百丈之外,那位在城楼上大杀四方的东岭众杀人鬼,竟然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回过头来瞥了他李延一眼。
“呼・・・・・・”那一瞬间仿佛被凶恶野兽盯上般的恐惧,让李延额头不由地渗出了一层汗水。
而就在这时,却听李承微笑说道,“堂兄误会了,那漠飞所瞧的人,是我!”说话间,李承轻轻抬起头,冲着城楼上远处的漠飞微微一笑。
“哼!”或许是注意到了李承的微笑,城楼之上的漠飞冷哼一声,用匕首左手反手一刀刺死一名偷袭他的白水军士卒,理也不理安陵王李承的善意笑容,顾自在城楼上大肆屠杀。
反而是在漠飞身边不远处,同为东岭众四天王的影射苟贡多观瞧了李承这位曾经的主公几眼,但是看得出来,苟贡对后者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就算李承如今看似已痛改前非。
也难怪,毕竟当年李承为了自保,可是出卖了东岭众,叫他们一头撞入了谢安早已设置好的圈套中。若非谢安当时爱惜东岭众的才能,恐怕大周五大刺客行馆,早已只剩下四个。
“皇五子,李承・・・・・・”摇曳着谢安所赠的精致小金扇,苟贡冷冷地瞧着城下的安陵王李承。说句不客气的话,若非谢安一力阻拦,安陵王李承能否活着进出周营都是个问题,毕竟当年因为李承的关系,东岭众可是损失了一大批好手,而更让苟贡难以接受的是,那个家伙最后为了自保竟然还将他们全部出卖。
谁说单单只有皇三子李慎做事过河拆桥来着?
一想到当年的事,苟贡恨不得撒一把毒粉下去,叫李承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而就在这时,只听唰唰两声,两名穿戴着周兵士卒轻甲的东岭众刺客出现在苟贡身旁,低声说道,“老大,兄弟已堪堪控制住城门,不过估计守不久……”
“唔!”苟贡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开城门,放李承那家伙进来!―这样,大人交代我等的事就办完了!”
“是!”那两名刺客颔首领命,在周围一些周兵士卒诧异的惊呼声中,一个轻盈的翻身,借助绳索,竟然在眨眼工夫内便到达了城内。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轰响,襄阳城南城门,竟然在城楼上的周兵尚未如何压制住白水军的情况下,被东岭众悄悄打开了,惹来许多白水军将领一片怒骂声。
“不愧是东岭众・・・・・・”眼瞅着那缓缓打开的城门,安陵王李承脸上露出几分会心的笑容,继而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龙奴卫的兄长们,且再助小弟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李承一抖身上披风,率先匹马朝着襄阳城内而去,在他身后,那是四千余同样身披墨龙披风的皇陵龙奴卫士卒。
或许李承并没有注意到,在襄阳东城门城楼阁楼上,秦王李慎正冷冷地瞅着他,嘴角扬起几分阴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