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陵内并非只有我等龙奴卫,也有不少曾经是近臣、心腹或者侍从,满打满算,差不多有数万人呢,便是这些人负责耕作或者采购生活所需,再者,每年国库亦会暗中拨下一部分款项给予我皇陵,名义上修缮皇陵,实际上嘛……呵呵,总地来说,还算不错,但是跟在冀京时的风光比起来,那显然是无法比较的……就像阿承初至皇陵时。哈哈哈!――戏耍这些个新人,也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啊!”
谢安目瞪口呆地张了张嘴,看得出来,这帮龙奴卫平日里皇陵内多半是太闲了,闲地蛋疼,而如今既然有正当的理由能出来喘口气。这些人又岂会不从?
问题就在于,请神容易送神难,别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谢安暗自叹了口气,或许,这才是他心中最担忧的难题,毕竟这四千余龙奴卫,每一位身份都是堪比皇子、王爷的大人物,这股能量,远在秦王李慎所拉拢的三十一支李氏王室分家之上。
与李延闲谈了几句。谢安便瞧见营地西侧,安陵王李承带着一大票龙奴卫从辕门方向回来,显然,这位皇五子殿下刚刚从襄阳示威回来。
见此,谢安紧走几步,上前与李承见礼。
“五殿下……不知襄阳那边情况如何?”
微笑着对谢安拱手行了一礼,李承脸上笑容逐渐收了起来,冷笑着说道。“不曾见到李慎那厮,想必是躲起来了。不过,就算那厮躲内城内,本王也能嗅到那厮的气味!――对了,那个阵雷正如谢尚书所言,确实是一名难得猛将,方才他在城上挽弓欲射本王。箭矢竟飞出两百步,若非兄长在天有灵,恐怕本王此番要死在此人箭下!”
[兄长在天有灵……]
谢安牵了牵嘴角,很识趣地没有接话,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尚沉迷于鬼魂之说。若是对人直言灵魂是不存在的东西,似长孙湘雨、刘晴、李贤这些位智者倒是还能接受,但是像眼前这位深深沉迷着与兄长恩情的皇五子殿下,他是绝对难以接受的,毕竟李承始终坚信着,他的兄长李炜尚依附在他身体上,借由他的双目,亲眼目睹秦王李慎兵败身死的那一刻。
若是谢安不知趣地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来,极有可能惹恼了这位。
[不过……]
谢安略带诧异地打量着安陵王李承。
[真像啊……]
昨日李承初至,谢安还不觉得,但是今日再看,他却觉得李承在某种程度上酷似当年的太子李炜,不,应该说,比当年的太子李炜更具魅力、更具气势。
[已然超越其兄了呢,如今的安陵王李承……]
冥冥中,谢安感觉自己仿佛从安陵王李承身上瞧见了前太子李炜的影子,并且,他感觉李承如今所具的气质,比起当年的太子李炜更甚一筹,就连八贤王李贤也难以比较。
[倘若三年前李承也有着这份气质,或许,他将会是比起其兄李炜、比起八贤王李贤、比起秦王李慎、比起燕王李茂更合适的帝王人选吧?]
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些胡思乱想抛之脑后,谢安沉吟一下,正色说道,“殿下昨日有言,日后战事请以殿下为主,本府斗胆进言一二,襄阳城坚兵多,不知殿下有何妙计破城?”
李承闻言诡异一笑,忽而反问谢安道,“谢大人,你可知本王在冀京领命后,为何不即刻率兵前往江陵支援被困的老八,反而去攻沿途各个封国么?”
谢安闻言一愣,疑惑说道,“不是为了令各藩王与秦王李慎离心么?――攻藩王封国,逼其不敢继续逗留荆州相助秦王李慎!”
“这只是其中一点!更紧要的是……”望了一眼谢安,李承压低声音说道,“无论是谢尚书还是老八,亦或是眼下的本王,都没有能逼出李慎那厮的筹码!――李慎那厮最是谨慎小心,如若不能将他逼到绝境,他是绝对不会亲自露出真身的!据本王所知,谢尚书这些日子,也是在与他那些替身戏耍吧?”
谢安苦笑着点了点头,毕竟这些日子,他与刘晴已合谋杀了李慎两回,然而全部都是秦王李慎的替身,甚至于,险些因此将十万周军推入九死一生境地。一想到此事,谢安至今犹心有余悸。
“再过几日,便有音信!”望了一眼谢安,李承微笑着说道。
“这……恕本府愚钝,此话怎讲?”
李承笑而不语。
如此又过了几日,周军方面自然是日夜督造井阑冲车能攻城器械,但是安陵王李承那边却始终没有什么异动,这让谢安着实有些纳闷。毕竟依着李承对李慎的恨意,谢安很难想象这位皇五子还能坐得住。而不是即刻攻城,不惜一切代价的攻城。
终于,在十一月四日,谢安总算是明白了,明白了安陵王李承这些日子究竟在等什么。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当时谢安正与刘晴等人在帐内陪伴安陵王李承。并且针对李承至今按兵不动的诡异举动报以种种猜测之时,忽然,大梁军将领典英从帐外走了进来,表情很是诡异。
“大人,王爷……营门外来了一票……唔,一票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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