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出来・在安慰了一句后,岔开话题,接上长孙湘雨先前的话问道,“湘雨妹妹你的意思是・那个、丫头,也具备着这方面的才能么?―那个你所说的洞察力?”
长孙湘雨点了点头,颇为诚恳的说道,“唔,虽然不及小舞,不过似乎能与奴家旗鼓相当的样子……”
金玲儿闻言笑了笑,轻声说道・“这样倒是好・・・・・・倘若那刘晴小丫头真有湘雨妹妹说得那般有本事,小贼那边你我倒是不必再日夜牵肠挂肚了……虽说有丁邱、何涛他们在,不过妾身依旧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下好了!――刘晴那个小丫头,必然能够打败秦王李慎的,对吧?”
“未见得!”长孙湘雨摇了摇头。
“咦?”金玲儿愣住了,疑惑问道,“湘雨妹妹不是说,刘晴那小丫头要比秦王李慎厉害得多么?这样还无法打赢?――难道那秦王李慎竟有那般难缠?”
“呵!”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淡淡说道,“难缠?可不是嘛!当年的众皇子中,就属李慎最隐忍狡猾・但问题不在这里・・・・・・在于刘晴自身!”
“在她自身?”
“不错!――夫君大人曾对妾身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剩下的・无论有多荒诞,有多不可思议,那就是事情的结果!在奴家看在・这句话指的即是洞察・・・…但是刘晴……”长孙湘雨吐了口气,眼中浮现出几分担忧之色,低声说道,“曾经的她,十次有九次可以击败李慎,但是眼下,恐怕就只有五五之输了・・・・・・”
“这是为何?”
“因为・她输给过奴家……”
“啊?”金玲儿只听的一头雾水。
抬头望了一眼屋顶,长孙湘雨正色说道・“对于谋士而言,这是相当致命的!――她在使尽浑身解数的情况下,依然还是败给了奴家,这种败仗才会叫人受挫・・・・・・相信了自己的直觉,但是最终还是败给了奴家,这会让她产生疑虑,犹豫不决……战场决策,局势瞬息万变,优柔寡断岂能抓得住最佳时机?――她输给奴家,是因为她的见识不如妾身,思考计策不如妾身周全,但并非是她的直觉有错・・・・・・倘若她无法想通这一点,无法再跟之前一样坚信自己的直觉,始终纠结于曾败给妾身而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那么,她也就到此为止了・・・・・・心有旁骛,就算是刘晴那丫头,也不见得能斗过秦王李慎!――秦王李慎,继前太子李炜之前,就已堪堪具备君王才能……绝非寻常之辈!”
―与此同时,在距离麦城西北十工里左右的玉泉山――
“周军似乎没打算即刻出营追击嘛!”
在玉泉山的山头,白水军第一军团长陈昭抱着双臂观望着遥远处的周军主营冰城,继而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前的那两位。
秦王李慎……
白水军总大将阵雷……
“放心吧,会来的!”可能是听到了陈昭的话,秦王李慎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很是笃定地说道,“本王替她设计地这般周详,按理来说,她必然会中计的……”
从旁,白水军第二军团长黄守闻言不自觉的望了一眼他所效忠的主公。
不可否认,秦王李慎的设计堪称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自最先从齐植个人的计划中看出不对劲,将计就计抛出第一个影子侍卫,到前几日猜到刘晴的夜袭,再次抛出一位宝贵的影子侍卫,继而又借安陵王李承进兵荆州之事,假装撤兵引诱周兵,黄守不觉得有人能够看穿其中的环节。
不过……
殿下的胃口好大啊……
竟打算一鼓作气全歼周军……
虽说无奈舍弃了两位宝贵的影子侍卫,这对殿下而言着实是一件难以挽回的巨大损失,可是……
想了想,黄守还是忍不住劝道,“殿下,末将觉得,殿下的计策确实巧妙-无比,可若是要借此铲除整支周军,恐怕有些・・・・・・”
“本王也知道循序渐进这个道理,问题是,有个家伙来势汹汹,恨不得要马上斩下本王的首级啊……”仿佛是看穿了黄守的心思,秦王李慎皱眉说道,“据来自北边的消息,安陵王李承,距离当阳仅九百里路程・・・・・・十日光景罢了,这可不是开玩笑啊!――若不能在这十日内全歼周军,恐怕本王也就只能撤兵返回汉中这一条退路了・・・・・・”
说到这里,秦王李慎微微皱了皱眉,而在旁的将领也是默然不语。毕竟他们很清楚,若是秦王李慎当真被李承与谢安逼到退回汉中,这场由李慎等三王挑起的叛乱,无疑是败北了。如此一来,尽管李慎或许还能守住汉中,但是再要想兵出兖、豫、荆三州,继而逐鹿中原、问鼎天下,那显然是不再会有这个机会了。甚至于,一旦朝廷击败了江东的太平军伍衡势力,来年再伐汉中,堂堂秦王李慎,或许连汉中都不见得能保住。
“将周军引入荆、景群山,设套伏击之,务必要尽全功・・・・・・全歼周军!”
望着远方的周军主营冰城,秦王李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这・・・・・・是我等最后的机会了!”